六点时，闹钟响了起来，乔安被惊醒。

她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天还没亮，乔安把床头的灯打开，她看到书灵坐在地板上，默默地掉着眼泪。

“怎么了？”乔安吓了一跳。

书灵泪眼婆娑地看着她：“乔安，我又长大了点，能够看到的东西多了。”

几天前，书灵就说过，它的能力是看到每个人的上辈子，在梦中所见。

乔安很快明白过来，她问：“你梦到什么了？”

书灵瘪瘪嘴：“我梦到奶奶死了。”

它哇的一下就哭了。

乔安的眼泪也掉了下来，颤抖着双手去摸手机，边喃喃自语：“奶奶不会有事的，她会好起来。”

因为难过和担忧，乔安忘记了，书灵看到的是前世。

终于，乔安拨了宋芸的电话，宋芸刚被吵醒，见电话是乔安打过来的，睡意全无，忙按了接听键。

“妈，您在哪里？奶奶怎样了？”乔安用手捂住嘴巴，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

宋芸还是发现她的不对劲，她正在医院，守在张静的病床前。

“你奶奶没事，医生说她已经慢慢好起来了，过几天就可以取下氧气瓶，可以吃饭了。”

宋芸关切地道：“你没担心，奶奶真的没事，你要是不放心，我让司机来接你，你过来看看她，她会很高兴。”

乔安算是冷静下来：“嗯，我今天下课后就来医院。”

挂了电话，乔安看到书灵止住了眼泪，可还是在吸鼻子。

乔安上午有三节课，下午没课，因此在上完最后一节课时，乔安拿着课本和试卷离开学校，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路上，她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王慧不好说什么，老太太都躺在医院，就算乔安和顾知衡离婚了，她总不能不准乔安去看望生病的老人。

到达医院，病房里只有宋芸和张静，顾知秋不久前送了蜂蜜雪梨水过来，满满的一大杯，宋芸正拿着勺子在喂老太太喝蜂蜜水润喉咙。

看到她，宋芸笑了笑：“来了啊，刚才你奶奶还问起你呢？”

乔安把东西放下，走到床边：“我来吧。”

宋芸捧着手里的小碗，指着一边的保温杯：“小秋炖的，你快去喝了，你们当老师的每天说那么多话，太伤嗓子了。”

乔安没有动，而是开口问：“妈，顾知衡呢？”

她问起顾知衡，而且还叫自己妈，叫的自然顺口，不是因为老太太在哄老太太开心，宋芸明白过来，乔安知道了一切。

本就瞒不住，宋芸觉得乔安知道了也好，她多个选择，如果乔安愿意接受她的儿子，她当然高兴。

如果乔安不愿意和顾知衡再在一起，她也尊重乔安的选择。

只是，宋芸看老太太一眼，怕刺激到张静，就看到冲她点了点头。

宋芸这才放心了：“乔安，妈问你，你怎么想的？恨阿衡吗？”

乔安摇头：“恨不起来，妈，我想见他。”

宋芸很是欣慰：“好，不管你做什么，妈都尊重你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