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低下头去，书灵觉得现在的乔安看起来怪可怜的。

它是真的觉得顾知衡渣，但转念一想，它去见见顾知衡也好，看看他是怎么和纪念初恩爱的，正好再说给乔安听，乔安就能彻底死心了。

书灵幽幽地叹气：“你自己要找虐，那我就去看看他。”

话落，书灵就从窗户口飘走了。

乔安一颗担忧的心才安定了一点，至少等书灵回来，她就会知道顾知衡到底怎么了？

然而，这一等竟是过了凌晨，乔安早就洗过了澡，母亲和白宁也睡了，只有她还坐在床上。

书灵从外面飘了进来，小脸上看不出悲喜，其实它刚才找地方偷偷地哭过了。

书灵怎么也想不到，顾知衡会变成这样，那可是它心底的男神啊。

“顾知衡怎么了？”看到它回来，乔安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跑到书灵的面前。

书灵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它看向别处：“就那样呗。”

乔安都要急死了：“到底是哪样？”

书灵撇撇嘴：“有的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但他还活着。”

乔安不解地看着它。

书灵继续道：“顾知衡属于前者。”

它想到自己今晚看到的，以前顾知衡只是冷漠，那种冷是高冷，如今他的冷却是对一切都不在意。

书灵怪唏嘘的，它不想告诉乔安真相，甚至想欺骗乔安，顾知衡和纪念初很幸福。

可是，它不忍心。

乔安顿时明白过来，顾知衡现在有多不好。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承受的住，你说吧。”

书灵这才道：“我在医院看到的他，他陪在奶奶的身边，他坐在轮椅上，我听医生说，这辈子应该是站不起来了。”

它摊了摊手：“乔安，顾知衡挺可怜的，要不我们别恨他了？”

乔安怔在那里，满脑子只有书灵刚才说的话，顾知衡的双腿受了伤，以后难以站起来。

他那样骄傲的人，怎么接受得了自己变成这个模样，肯定更加不想她看到如今的他。

所以，他才要和她离婚是不是？

乔安想到那份离婚协议书，上面写的都是对她有利的，他给了她很多钱，就算她挥霍十辈子也花不完。

他是不是怕她活不下去，所以连孩子也给了她？

乔安突然想出去见顾知衡，想不顾一切跑到他的面前，还好，她的理智还在。

“书灵，我发现我无法不管他，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处境，现在知道了，我只想陪在他的身边。”乔安低下头去：“你别骂我。”

这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她可以说她不在乎顾知衡，但她骗不了自己。

“睡觉吧，还要教书呢，我会去看顾知衡，顺便也帮你多看几眼。”书灵轻轻地飘到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变成拇指大小，躺了下来。

它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我困了啊，飘了一天挺累的。”

没有多久，书灵就睡了过去。

乔安关了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到了极点，她才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