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切在今天的阿娇的眼里却分外的刺眼。就连那历来喜欢的空气中弥漫的香味都变得让人气闷。
抚着价值千金的西域长毛猫,阿娇闷闷不乐,再想想刘彻今r又不知去哪里了。心中一烦,手便重了些,那猫“喵呜”一声,便从她手下溜了。“啐!连你这个畜生都不待见我!”阿娇更为恼怒。不由得咬牙想到:
这刘彻此举,分明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如果这次这么大的事都轻易放过了,以后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更刺心的事儿来呢!
于是,阿娇猛然坐起命宫中大黄门赵彦道:“你去,把太主请到这里来。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太主,就是阿娇的母亲馆陶公主。这个精明厉害的女人,是窦太后最为信任的女儿,也是一力把刘彻推上帝位的最有力的手臂。阿娇想,母亲会赞同自己的话的,并且可以给自己一个法子,把卫子夫撵出去。
但是,出乎皇后阿娇的意料,母亲馆陶公主并没有附和她的意见,理由和太皇太后差不多。但却比太皇太后更为直接:
“娇儿,皇帝毕竟是你的丈夫!你非但不能把他怎么样,就算能,又如何呢?还能让别人代替他不成?再说了,你不好好想想你和皇帝的关系,如果越弄越僵的话,你以后可怎么好!”
“哼,以后,他又能拿我怎么样!”见母亲不附和自己的意见,阿娇已是浑身不自在,当下冷冷地抵回去。
“能怎么样!”馆陶公主见女儿如此执迷不悟,不由的也气恼上来:“娇儿,别管娘直说了,这几年,皇上留在椒房殿的时候有多少?娇儿,你虽然贵为皇后,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至今不见子息,娇儿你想过没有,那刘彻现在虽然一再隐忍,但如太皇太后和娘闭了眼,他能没有别的想法?”
阿娇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睁了一双美目,怔怔望着自己的母亲。
她不是笨人,只是一向偏执。如今母亲一言点破,便如一桶雪水从头顶灌下,心早凉了半截,脸上也由红转青,再转得苍白。
见女儿如此,知道她回过味来了,馆陶公主叹息道:“娇儿,天底下,没有谁比娘更懂女儿了。你的心思,娘知道。你自幼和阿彘要好,心里眼里就只有他一个,便容不得他有别的人和别的事。可是,娇儿,你的夫君是皇帝呀!他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还是天下万民的。你若为了自己禁锢了他,你又如何对得起母仪天下的这个身份?再说,你的x子娘知道,就算是爱煞了他,口中不会软,平素反而更争强好胜。可是,娇儿,到底是蜂蜜才能引来更多的蜜蜂啊!你不服软,和皇帝的关系怎么能处理得好!”
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中了阿娇的心事。阿娇心中又感又愧,隐藏在愤怒后的委屈便一股脑儿流露了出来:
“娘!”她刚喊了一声,那泪水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从面颊上纷纷滚落下来。
“娘,我……”心中有万语千言的委屈,却开了口说不出来,只哽咽地道,“我怎么办?”
看着贵为皇后的女儿没有了平素的傲气矜持,而眼含热泪楚楚可怜,馆陶公主不由得心中十分痛惜:“娇儿!现在憬悟为时未晚,只要你不要万事都逞强,记得时时给他留面子,男人嘛!走到哪儿都是要面子的。再加上平素温存点,多体贴点。我的娇儿自幼美丽出众,皇上哪有不回心转意的!”
阿娇红着脸点了点头。
馆陶公主走了。阿娇回味这母亲的话,心中又惊又急,惊的是自己无意中几乎将事情闹到无法收拾,急的是母亲虽说说了为时未晚,但是,皇帝近来对椒房殿敬而远之,不知如何才能让他回心转意。左思右想暗自道:“罢罢,只要能尽快有子息,一切便可以慢慢来!”
于是,阿娇便心心念念,每r里下艳妆浓抹,打点好千百种fēng_liú温柔,只等皇帝留宿椒房殿。
但皇帝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椒房殿夜夜朱雀灯辉煌的灯光下,阿娇脸上的脂粉寂寞地娇艳。
心急的阿娇,便派了心腹打探,是否皇帝偷偷的去了冷宫。回答却让阿娇大吃一惊。皇帝不仅没有到过冷宫,竟连提也不曾提到。更让阿娇吃惊的事,这一段时间以来,皇帝除了上朝,都逗留在建章宫。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阿娇直觉地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因为,如果是自己的关系的话,就算是以前,皇帝和自己最僵的时候,皇帝也为了太皇太后和长公主的面子,没断过在椒房殿留宿;如果是因为韩嫣的话,就算是皇帝最宠韩嫣的时候,隔三岔五的还是会到椒房殿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令皇帝不顾帝后表面的掩饰和太皇太后与长公主的面子,居然不回未央宫!
又是惊诧又是焦急的皇后阿娇忙再次命心腹仔细打探,是什么原因让皇帝留宿在建章宫的。
答案令阿娇更是惊惧j加。
皇帝刘彻,堂堂天子,留宿建章宫只为了不时去会见一个小小的建章宫卫卒!只为了象个平民一样偷偷摸摸地去见这个叫卫青的人!卫子夫的弟弟!
阿娇把美丽的红唇咬出了鲜血!
而馆陶长公主在了解这件事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行,绝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一个卫子夫才刚刚摆平,怎么又出来个卫青!皇帝的x子是男女通吃,如今这卫青一个小小的卫卒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