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赵亮，又是一阵阴险的大笑，“尊敬的赵团长，想不到吧，见面礼。这个，我收下了。”

赵亮一动不动。他又被打晕了。

当天下午，威尔斯见到了照片。他翻看着照片。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最后放

下了照片。

张弼笑道：少校，怎么样？

“ok、ok。老朋友，一个看似简简单单的刺字，你的同胞竟能做出这么多的花样。”威尔斯哈哈大笑，”老朋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这刺字也一定很有讲究吧？”

张弼拿过照片，如数家珍：少校，你的眼力很不错。这张刺着“**抗俄”，还有这张“杀猪拔毛”的都是我们的人。这张，还有这张，凡是刺有“**复国”、“肃清共匪”的，都是**和死硬分子。

威尔斯笑了：ok，ok。太奇妙了。老朋友，坦白地讲，我很佩服你们中国人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性。你们这就是一个创举，一个伟大的创举。这样很好。一看就可以知道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张弼阴险地笑了：少校，下面你就等着瞧好戏吧。

威尔斯哈哈大笑。

傍晚时分，王效美被威尔斯叫到了办公室。

威尔斯显得很气愤：（英语）王，赵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磊翻译着威尔斯的话。

王效美先是一楞：在，在警备队。

“什么？警备队。”威尔斯显得很吃惊。“他没有转到军官大队？”

“少校，我，我们……”

威尔斯一拍桌子：“王，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威尔斯斜睨一眼张磊，站了起来，“王，这是什么地方？联合战俘营。不错，战俘自治，这是我们一贯的战俘管理原则。72战俘营，不是监狱，是模范战俘营。按照国际惯例，赵先生的身份已经甄别确定无误，他们理应……”

“少校，可我们也是……”王效美还想争辩。

“够了。你们就是一群蠢货。”威尔斯摆摆手，“王，马上执行命令。”

王效美：是！少校，可，这些人都是……

威尔斯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什么也别说了。这是命令！

王效美迟疑片刻，只得离开。

威尔斯又喊住了他：王，这几个人都是志愿军的各级指挥员，你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好好照顾他们。

威尔斯慢慢站了起来，望着王效美离去的背影，长叹口气，朝张磊摆摆手：（英语）密司脱张，我们也一起去送送老朋友吧。

落日西下。

几十个警备队员封锁了门口。

三个担架摆放在刚进大门口的空地上。旁边还蹲着十几个被反绑着手的战俘。他们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显然刚刚受过毒打。

威尔斯走到躺在担架上的赵亮跟前，半蹲了下来，痛楚地摇摇头：赵团长，我来晚了。

赵亮勉强支撑着身子，怒视着威尔斯：少校，作为一个战俘，我和我的士兵，希望得到最起码的人道待遇。

威尔斯站了起来：赵团长，这个请您放心。我马上请最好的医生为你们治疗。

赵亮冷笑：少校，不光是治疗。根据《日内瓦公约》，我希望我和我的战友们能得到最起码的人道待遇，尊严和选择能得到尊重，不再经受非人的折磨和人格的侮辱，欺凌……

“赵团长，您的要求并不过分。”威尔斯脸涨得通红，尴尬地苦笑下：但我也有难处。作为72联队的总管，我和我的部下，只是根据《日内瓦公约》，行使管理之责。至于战俘内部管理，我们实行的是战俘自治。”

赵亮拍拍满是血渍的军服，冷笑：这就是你们的战俘自治。

威尔斯苦笑下：“当然啦，对于战俘内部发生的一些殴斗，作为72联队总管，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转向张磊，“张翻译，麻烦你，再次传达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虐待战俘，不得滥用刑罚，不得……

赵亮冷笑。

张磊逼视着威尔斯。

威尔斯恼怒地冲着院子里大喊：王，王……

连喊了三声，王效美才从联队部跑了出来。

联队部里，张弼看着窗外，发出一阵冷笑。

李大安愤愤地：奶奶的，就这么便宜了这几个**，老子……

孔祥瑞：组座，这……

张弼回转身，嘿嘿一笑：诸位，看来，还是美国人棋高一筹啊！

李大安：奶奶的，这个小白脸美国人太……

“大安兄弟，这里的主人是美国人，我们充其量也就是主人家的一个佣人。”张弼解嘲地一笑：“好了，美国人决定的事，我们照办就是了。”

孔祥瑞扶扶眼镜：组座，这些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我们不如……

张弼长叹：孔老弟，下罢雨送伞，晚啦。还是，走好下一步吧。

威尔斯瞅瞅躺在担架上的赵亮，朝王效美摆摆手：好了，这些人身份已经核实，理所当然，应该去军官大队。在那里，他们会享受到西方文明的。

看着警备队员抬着担架渐渐远去，威尔斯沮丧地摇摇头：张，我一直十分地不明白，贵国的军队中，为什么，有象赵亮一样的战俘，也有象……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叛徒。

张磊苦笑：少校，你到过大森林吗？

威尔斯有些迷惑：大森林？

张磊点点头：对！林子里有百灵鸟，有麻雀，还有夜猫子……

威尔斯笑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