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看在自己女儿面上,轻轻挥挥手,没说滚。
冬晨犹豫一下:“掌门,晚辈鲁钝,韦帅望那句话,有什么深意吗?”
冷秋再次端详他,嗯,就跟你总给我一个不买帐的表情一样呗,你是吃定我家姑娘了,韦帅望是吃定我徒弟了。看起来,韩青是给他底了,我同不同意,这功夫都传定了,或者是已经传了。
冷秋问:“他说老扁的药好时,眼睛看着你了吗?”
冬晨觉得自己要被烤焦了,这都是什么古怪问题啊?冥思苦想半天:“就象正常说话一样啊!”
冷秋终于忍不住了:“滚!”
冬晨愣一下,欠欠身,走了。
冷秋气得直想让他滚回来重给老子跪安一次,咬牙切齿地忍了。
其蠢如猪!其劣如驴!
长叹一声,连我那木头脑袋的大徒弟都有股子奇怪的直觉,再听不明白不爱动他那浆糊脑袋也会回来告诉我一声,喂喂,你让我去看的那人样子不太对劲。这只小绣花枕头,居然一次又一次同我说正常,正常得跟你娘能生出你这样高智商的孩子一样!韦帅望见了他师父居然还正常,那就大大地不正常了,倒是后来一甩袖子,老子不同你谈了还算正常。
他这么正常,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冷秋再次回想一下韦帅望那句“下台阶”,无比悲怆地想到,他同他师父百分之九十九是把这事已经弄成熟饭了,回不了生米的阶段了,所以,他才让我下个台阶得了……
冷秋面色冷灰,半晌轻叹一声“韩青。”他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才知道,只是悲哀。
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韩青多智近乎妖,终于毁在冷恶的兔崽子手上了!
一世英名啊。
挣扎到掌门容易吗?
现在只能指望我老人家恩重如山,才能容他做个跑腿的主管了。或者,让他滚出冷家山?那种狗屁功夫,带着那样的玻璃儿子,被人弄死了不要紧,到时被人挟为人质,虽然我一分钱也不会为你出,但是你养那小兔崽子就不一样了,估计人家要我人头,他眼都不眨就送去了。韩青执掌冷家多年,知道的事太多了,即使他不顾自己的命,也不顾自己儿子的命吗?哼!
那么,留在冷家山上做主管?如果他还是那个天下大同一心为公的脾气,老子能不能忍住不拍死他啊?
以前整不过他,退一步也罢了。现在你废物一个了,再成天同我讲什么道德仁义,我就想把你直接扔到厕所去灌你一嘴屎。
关到后山,保护看押起来?姓韦的还不把我保护拆除啊。
哎呀!愁死我了。
冷秋微微叹口气,叫冬晨:“你再次上山,告诉韦帅望,用冷先,周瀚换其余三个人。而且,换了人,我们即刻撤兵,至于投降的事,韦教主随便了。”冬晨呆住:“什么?!”怒了!“这是什么意思!”
冷秋怒道:“试试韦帅望的态度!如果你这点分析能力都没有,你问我什么意思的时候,最好记着你是个蠢货,别露出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
冬晨这回彻底呆住了,从小到大没被这样呵斥过,羞愧难当,热血上头,可他到底也是经过点事的人了,忍着气,还是要把话说清:“如果他们同意了呢?”你堂堂一个掌门人,一句话吐出口,能再吞回去吗?
冷秋缓缓道:“那就让韩青留在魔教做魔教的良心好了。”
冬晨瞪着他。
冷秋再次挥挥手,滚。
冬晨站着没动:“掌门!话出口,收回来就难了。如果真把韩掌门留在魔教,岂不是逼他死?”
冷秋看他一会儿:“战时,以掌门号令为准,抗令者,可以处死。”
冬晨沉默一会儿,终于躬身:“晚辈告退。”
冷秋支着头,我该激流勇退了。冷家山上一群老狐狸,原来有韩青韦行时,还得时时盯着他们呢。现在换两个小白痴,功夫虽然差不了太多,智商太成问题,更重要的是,本不听命令,也没有信任可言。
冷秋苦笑着想,独立难支了,下任掌门不知出在哪门,不管哪一门,都同我没什么交情,多半还得有仇呢,不知道我能不能混个全身而退,或者应该说,不知道我一条命够不够还债的呢。
所以,天底下哪有识实务这回事啊,我现在站地冷家山上告诉大家,我过去做了一堆错事,愿意以命相抵,人家能放过我女儿吗?所以,也只得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明知不可能,还是苦苦哀求韦帅望把整个的韩青给我还回来。不可能,也只得试试。
然后就只得宽慰自己,人终有一死,大丈夫当马革裹尸还,岂能老死病榻。
至于别人,自己走的路,拒绝长大,难免夭折。
冷秋扬声:“叫冬晨回来。”
冷冬晨被喝叱侮辱滚来滚去地,已经有点怒了,在帐外深呼吸,爱妻敬丈人,我忍忍吧。
进门依旧露出一个恭谨温和的笑容:“掌门叫我。”
冷秋半晌:“韦帅望的意思是,韩掌门传他功夫这事已经定了,我同意呢,大家好看点。八成的可能是,功夫已经传了。你韩叔叔已经是废人了。如果这样,我的看法是,他留在魔教,比回来安全。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是,有你,有兰儿,有我,怎么就不能保护你韩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