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陈赶造了一个热气球,韦帅望不想同冷家人直接冲突,当然是乘热气球离开为好,最好还是从北面离开,以躲开冷家人耳目。
赵天舒急冲冲赶过来:“教主!听说教主抓到杀害大堂主的凶手!”
帅望问:“你有什么想法?”
赵天舒道:“请为李堂主报仇!”
帅望道:“冷先被抓了。冷家要用冷先换他们的掌门。”
赵天舒急道:“我们已经有三个人质!”
帅望道:“我需要他的功夫!”
赵天舒到:“不必对他讲信义!”
帅望沉默一会儿:“我知道你们很怀念大堂主,但是活着的人更重要,谈判尚在进行中。”
赵天舒颤声道:“大堂主甘冒命之险为属下报仇,教主不肯为他报仇吗?”
韦帅望问:“南墙现在谁负责?”
赵天舒道:“是我。”
帅望道:“回去!”
赵天舒道:“教主,请你为李唐报仇!”
韦帅望伸手按在他肩上,淡淡地:“擅离职守者,死!”赵天舒应声倒下,瞪着眼睛,看样子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帅望平静地吩咐:“叫冷凡去守城。你给他押阵,有不服的,杀。”
黑狼愣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的赵天舒,这是什么意思?死了?真的死了。看了一眼又一眼,确定他真的死了,才答应一声:“是。”犹豫:“你要不要留下处理完这些事……”
韦帅望道:“我很快就回来,怎么办,你同韩宇商量吧。”
黑狼再次点头:“是!”心里微微诧异,这么果断?虽然我挺赞成他这样做的,但是,但是……
黑狼并不明白,虽然他肚子一千次厌恶小韦的善良,那却是他始终呆在韦帅望身边的原因,象冷血动物喜欢晒太阳一样,他们喜欢有温度的同类。
至于韦帅望,啥感觉也没有。内心愤怒的人,不会反省同情与自责。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在恨,只觉得麻木与冰冷。
杀了人之后,血压也降下来,情绪也平复了,只觉中出了一口气。一个人内心太过痛苦时,他会只恨他的仇人吗?可能是,但是这种愤怒的态度会针对所有人,如果他是平民,不过是苦瓜脸老古板不好说话爱难为人而已。如果他手握生杀大权,那就不一样了。
黑狼道:“你带区华子去吧。”
帅望摆摆手。
黑狼皱皱眉,终于劝一句:“帅望,你师父不过是希望得到你一声承诺,不是提条件。”
帅望的后背微微僵直,过一会儿,缓缓回过头,给黑狼一个威胁的目光。
黑狼顿时微微眯起眼睛,那是他对威胁的应激反应,等待袭击,准备躲闪,准备抵抗,准备杀掉对方的反应。韦帅望真要砍他时,他都感觉过这样的威胁。
那是,在墨沁时感觉。紧张恐惧不安。
他一直以为在韦帅望身边,小韦的人间烟火,能把过去的冰冷暗全掩盖掉,此时却发现,韦帅望已经是一个比他更冷的人。
帅望静静跳进热气球筐中,点火。
不,你不明白,我到这一刻才终于明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那些不能不许不可以,都不存在了。
我终于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何等苍凉。
韦帅望站在千米高空,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一块玉,人如点点灰尘。好象一伸手就能抹掉一般。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
冬晨回到营帐,把谈判的情况向冷秋汇报。
冷秋沉默,良久,问:“小韦好些了?”
冬晨道:“看起来挺神的。”
冷秋问:“你问过他的身体状况了?”
冬晨道:“他说老扁的汤药很好使。”
冷秋问:“他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
冬晨半晌:“很,很正常。”
冷秋看他一会儿:“有点悲伤,有点沮丧,苦笑,冷笑,嘲笑,无所谓,冰冷,或者有点……。”愧疚?不会吧?
冬晨想了想:“挺温和,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冷秋看了他一会儿:“那么,他从什么时候变得不正常的?”冬晨道:“听说你受了伤的时候。”
冷秋挑起半边眉毛,忍不住想做给冬晨个冷嘲热讽的表情,想想小朋友倒底是小辈,又把眉毛放下了,想了想:“他怎么说的?”
冬晨顿时尴尬了,半晌,挑好听的告诉冷秋:“他,他就很惊讶很恐惧地问,受了伤?”
冷秋再次看他一会儿,你妈的,看你那样子,可不象他只说了这个,当然,我不想听他是怎么骂我的:“然后?”
冬晨道:“然后,我传达了掌门说的,要发追杀令给他爹,他就笑了。他,为什么笑?”
冷秋没有表情地看冬晨一笑,死兔崽子,竟敢这样明显地表达你的快乐。
冷秋有点不耐烦了:“他什么时候让你滚的?”
冬晨脸红了,呃,我没告诉你他让我滚了啊!你怎么知道的?冬晨尴尬地:“就是,说完给彼此个台阶下之后。”
冷秋道:“我不想听你总结,我要听每一句话。”
冬晨窘迫地:“我说让他别做后悔的事,别伤害他师父。”
冷秋支着头,我真讨厌这孩子,真讨厌这孩子!我家武功盖世的好姑娘倒底看上他哪点了?我把他从头看到脚,除了面孔还算过得去,哪有一点闪光点啊?话说,长得好算优点吗?冷家山上的人全长这样啊,你随便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