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之后,他和沈若天一同站在江城最高的建筑物上俯视整座城。
站在高处,果然是会看得更远。整座江城的构架一览无余。
移下望远镜,他的眸色冷如寒冰,侧目凝向同排而立的沈若天,沉声道,“简言以为自己赢了,其实他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沈若天不语,双手插进了口袋里,突来一问,“你如果拿到东西后,会怎么做?”
他回头,唇角挂气丝意味深长地笑,“你是想问我会不会要简言的命?”
沈若天咬咬牙,将目光移开,鸟瞰整座江城市,一字一刻道,“明知故问。”
他大笑,却又很快敛下,神色严肃起来,“他的命我没兴趣,再说,我要是真动他一根汗毛,你会放过我吗?”
沈若天的眉梢微扯,许久后,才慢慢开口,“不会。简言这辈子如果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只是我不确定的是,那个hnr3菌系病毒真不会有传染作用吗?”
他偏头看着沈若天,一本正经道,“我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过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在浪人街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何以你们一夜之间反目成仇。”
沈若天不以为然地轻蔑一笑,“收起你的好奇心,比起你想要的东西,我想要的更多。再说和简言一夜之间反目成仇的人又何止我一个。”
往事如雾,短短一周时间,简言身边最好的两个兄弟接二连三地对他产生恨意,这些记忆埋葬在他们各自的心中,成了解不开的死结。
微风拂过,两人的眸底皆是一痛,沉默持续整整十分钟。
十分钟后,他唇角微勾,冷声道,“听说那个女人跑了。”
沈若天一只脚跨在了天台的边缘上,缓缓侧目,隐隐咬了咬牙,“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留不留也无所谓。”事实上,沈若天的心里很没有底,因为自己房里丢失了一件东西,不确定是自己放错了地方还是已经到了这个女人的手里。
他眉梢扯起一抹嘲讽,无奈摇摇头,“费尽心机,到时别是一场空才好。”若不是和沈若天现在有着相同的目标,他们根本不会站在一块。对于沈若天这个人,他心底有着最深的鄙视。
当年他们就合不来,现在也难有默契。
沈若天转身,不动声色地拿过他手里的望远镜,走到另一角观望,“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我们现在虽然是合作关系,可从来就算不上什么朋友。”
他忍不住笑出来,“你的妒心还真够强的,可惜你用错了地方。”要是当时他知道沈若天的取向这么......兴许能理解为什么第一次和沈若天见面时,这家伙就毫不客气地送了他一拳。
“彼此彼此,要比恶毒,我还远不及你。”话锋落地的一瞬,沈若天转过身,扯了扯自己的西装。
他缓缓敛下了笑,突然想起在黑屋的一幕,冷淡道,“那个叫乔菀的,以她的性格应该会循着我们留下的蛛丝马迹查下去。”说起这个女人,给他的印象倒是很深刻,事情有她搀和进来,潜移默化下会变得很有趣。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只不过有件事我们都失策了。”对于乔菀,沈若天细数不清的恨,不过由人发狂的始作俑者还是身旁这个男人,要不是那晚他突来一计,谎称杯内涂的是迷|药,他怎么会任由事情发展下去?而简言又怎么会对那个丫头起了念。
只是没料到付景年和乔菀之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本打下的如意算盘倒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男人扭动手腕,脸颊处的咬肌轻轻浅浅的抽起一瞬,“一会你再去媒体那添油加醋一番,总之一定要逼得乔菀没办法坐以待毙。”简言太沉得住气,不想中了他们的圈套。
越是这样,就越要加把柴火。
沈若天最受不了的就是身旁男人那种深不可测,突然咬牙切齿,“如果你不是因为你,乔菀也不会和简言纠缠在一块。论算计,我还真是甘拜下风。那天宴会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切都推在我身上,够卑鄙。”
他低头淡笑,轻轻拍了拍沈若天的肩,不卑不亢道,“不用紧张,不是你做的,谁也赖不到你身上。是我一时忘记你在金三角最开始可是出老千发的家,简言怀疑你,呵!也是顺理成章,谁让你的手部动作......嗯?”
四目相对的一瞬,两人皆眯起了眼,非敌非友。
.....
简言的电话关机了一天一夜,当他步入办公室的那一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简慕华冷若冰霜的老目。
白光就最简单的直切方式散落在两人的头顶。
简慕华的眼里迸射着恨铁不成钢的火焰,他从皮椅上站起,一步步走到简言跟前,没有任何言语,开场白便是一记重重的耳光,“混账。”
简言捂了捂痛处,深深地瞥着面前这张脸,淡淡轻笑一声,“我早料到了,确实是你行事的风格。”
“还嫌简氏不够乱吗?现在居然还扣上了杀人犯丈夫的帽子,到底要把我的家底败成什么样你才甘心?”
“等你死了,简氏就是我的,我败不败你只怕也管不着。”简言的内心深处并不想说这么伤人的话,可只要见到简慕华这张脸,气氛就从没对过。360搜索:(.)☆\\/☆=
“你......”简慕华欲言又止,平复了下心情后,双手紧紧握着拐杖,咬紧牙关道,“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离婚。”
简言一听,眉心立马一皱,心口距离的震荡,一字一句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