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脱下了手上的尖刺指环套,丢到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的眉头一皱,十分不理解他的行为。
简言的眸色明明那么严肃,可这个节骨眼上他是想证明自己的拳头能比金属还要硬吗?
唇角轻轻染上一丝似有如无的笑意,现在的他不是江城首富,也不是多年前视生命如黄土的那个少年,只是个一心想救自己妻子的丈夫而已。
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幸福。
墨色的瞳仁里烛火的光一直在跳跃,他扭了扭肩膀,活动下关节。正身的一瞬,黑影穿进了人群中间,如寒光闪过。
男人的眼眸倏然提起,大喝一声,“给我上!把他袋子里的东西抢过来。”
一根钢棍在空中划开一条弧线,简言顺势去接,巨大的冲力全承受在他受伤的手腕处,一股钻心的疼痛蔓进心脏。
他极快速的抢过那人手里的钢棍砸在了肩膀处,笔直的腿一个旋踢,落在身后之人的肚皮上,惯性的冲力将人踢退了一米开外。
简言被围在了中间,眸光扫过周围的每一个人,冷淡地说,“速战速决。”
夜色被突起的狂风卷碎,杂草摩挲的声音更让人焦躁。他用身体里所有的能量在人堆中以命搏命,潜能被激发到了极限,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乔菀!
弧线一次次在空中掠起,可他的心已经不如当初,每次出手都狠不下心伤人要害,只打在不会取人性命的地方。
心软,却是致密的弱点。对待对手的仁慈,只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五分钟后,简言的后背已被毫无预兆狠狠砸落下来的钢棍重袭了好几下,体能亦越来越弱。
简言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冷凝起目光,快速地扫了眼角落处隔岸观火的男人。
就是在那一瞬间,男人突然蹙起了眉,简言唇瓣的笑弧浅浅划开。
尖刺指环套上有bunga乳us的微量毒液,进门后送给他的那一击,足够扭转全局。
这会他的全身应该开始麻痹。如果现在就医,还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简言突然大喝一声,“结束了!”那些人有被喝住,下意识地看像自己的主人。
可他们发现,此刻角落里的那道身影正顺着墙壁缓缓下移,掌心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脸的苍白。
“老板!”
“老板!”
一时间,钢棍一根根落在地上,围攻简言的人全都跑到了男人的跟前。自古就有断言,擒贼先擒王,头儿出了事,手下们不过是盘没有主见的散沙罢了。
男人眯起眼,声音更低,“怎么......怎么会这样?”
“bunga乳us毒液制成的粉末!”简言如愿以偿地看到他眼里的愕然,回答地很快,干脆利索。
他突然想起自己脸上似被金属撩过的伤口,抬起手指,牙齿轻轻打颤,“你!”
简言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蹲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黑盒,递了过去,低沉道,“那年没来得及给你的生日礼物,现在不知道会不会太晚。至于你想要的那东西,我劝你还是放下吧。”
男人的表情狠狠一怔,目光落在了那个小黑盒上,酸甜苦辣,五味交杂。
他不愿去相信在简言的心里,曾有一刻真正的把他当过兄弟。听到这些话,心里就更恨了!
一阵焦躁的脚步声扬起,负责保护乔菀的几个手下,和简言棋局中的私人医生恰时冲了进来。
身强力壮的外国拳击手,胸口的肌肉跳跃着,扭动脖子的时候还会发出嘎嘎的声音,男人的手下看见这么多强劲的对手,全在一旁敛下眸不吱声。
医生提着药物箱,赶忙冲到男人的跟前,翻看了下瞳仁,回头对简言道,“没事,计量把握得很好,注射下血清再送医院就可以了。”
简言凝起双眸,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乔菀身上,他微吞口水,紧紧咬起牙关,一步步走到这个傻女人跟前。
掌心轻轻抚上乔菀的额头,深眸里爬上细数的柔情,他的手腕已疼到了极限,但还是坚持自己抱着这个女人。
大手穿进她的腰,他咬咬牙,一个猛力将她拖起,乔菀虚弱的身子紧紧倚靠在他的胸膛。
乔菀已经昏睡过去,可眉头却打着死结,简言知道,这个笨蛋女人在担心着,不安着。她的情绪一瞬间蕴满了他冰冷许久的心。
刚注射完血清跌坐在角落的男人苍白着脸色,眼巴巴地看着劫来的两个女人被简言带走。
月色下,一行人的背影排列整齐,何其壮观!
.....
一处破旧的宅子里,日光灯管已经垂落了半截,接触不良下时而大亮,时而阴暗。
简言忘却了疲惫,死死守在她的身边。
乔菀的伤口已经处理好,当他看到乔菀腿上那么深的伤痕之时,眉头就再没解开过。大手紧紧握住乔菀的手,按在他的唇上。
床榻上,乔菀无力憔悴地紧阖着眼,因为疼痛,长发全数被浸湿。简言原本就已怜惜得快要死了,可春花还在旁边哭了整整一晚,搅得他就更加心烦意乱。
但春花这会哪里止得住眼泪,回想起当时那一幕,至今心有余悸。
两个小时前
男人问完她肉汤该涂在谁身上的时候,她哽住了喉,下午还信誓旦旦说愿意为乔菀去死,可真到了生死关头,她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勇气。最后,是乔菀斩钉截铁地说,愿意成为遭殃的人,只求男人放了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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