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音斥道:“你要做什么!”陆青依美眸里满是忧心,“小师叔犯了什么错?”李冉冉看着其心急如焚的神态,忽而就心软起来,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单相思的女子,心上人为了另外一个女人犯下滔天大错,不知道她发现這个事实后会有多难过……皱着眉头一點一點抽回手,她低低的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肯定清楚!告诉我,是不是和那个妖女有关?”她不依不饶的追问。
李冉冉用力转过脸,“說了不知道了!”“安静!”无彦倏然出声,待到下边鸦雀无声后才略略侧过头道:“掌门师弟……”
秦无伤白衣轻扬,眨眼便走到跪着的男子眼前,“花信,你任意妄为,擅自离开昆仑,还背叛先师遗训,同外族女子有了不苟之事,你可承认?”听见此番言语众人皆是倒抽凉气,谁也不敢相信平日里优雅飘逸的小师叔会做出這般惊世骇俗的事,当下交头接耳声不绝于耳。不过对于现代人的李某人来說這件事真的不算过分,本来她就对对师祖立下那不许师父那辈成婚的规定不以为然,此刻她甚至觉得若是情况允许,他们两个生个孩子再回昆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心底怒意实在难平,前几天花信抛下伊娘一走了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不好好折磨一下這小子怎么对得起那苗疆好女子……一想到此,她便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花信,但见其长发掩面,将情绪包裹的點滴不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唯独颤抖的双手紧握拳撑在身侧,才略微泄露出其心里的真实想法。
无彦缓步上前,斟酌片刻劝道:“师弟,逃避可不是好法子。”“我承认。”沙哑的嗓音骤起,伴随着周围此起彼落的惊呼声。秦无伤猛然挥袖,厉声道:“去把长戒取来。”众人脸色大变,连带着无彦也慌了神色,凑上前来道:“掌门师弟,是否太过严苛,毕竟……”
他头也不抬的打断:“我自有主张。”面容冰冷,语意决绝。李冉冉蹑手蹑脚的从众人身后溜过,插到瑶光旁边,小声询问:“长戒是什么?”
瑶光哭丧着脸道:“已经有几十年没用过长戒了,是用来专惩违反重大门规的恶徒的。”语毕见身旁女子仍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又轻声补充道:“其实长戒就是一根棍子,千年寒冰打造而成,质地坚硬无比。”李冉冉缩了缩脖子,“打在身上一定很痛。”瑶光摇摇头,道:“远远不止這些,你看!”两个黑衣小童高举长木匣的两端恭敬跪在地上,秦无伤长指微动,轻轻拨开有些锈蚀的旧锁,继而从中取出一物。一米长的银色条状物,周身泛着凉意,粗略一瞧并无特殊之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不就是……”话音未完,后半句话便生生断在了喉咙口,李冉冉不可置信的揪住瑶光的衣袖:“上边密密麻麻的刺也是寒冰做的?”瑶光用力闭了闭眼,“刺上还有倒钩,我听长老们說过,上次有个门人犯下大错打了不到十棍就皮开肉绽了,后来血流干而死。”這么狠?!李冉冉立马慌了神,虽說花信让伊娘伤心是该好好惩戒一番,但是万一他死了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不,不行!他不能死……正准备站出去說两句的时候门外开始传来骚动声,继而少年气喘吁吁的声音愈加清晰:“姑娘,你不能进去,姑娘姑娘!”众人循声望去,但见有紫衣女子身姿妖娆,眉目动人,浑身上下透出慵懒的野性美,唯独与這不相称的是目前其脸上青红交替的诡异脸色还有眼神里莫名的悲哀色彩。李冉冉目瞪口呆的看着闯进来的女子,口吃起来:“你……”伊娘冲她點點头,随即朗声道:“秦掌门,不会将奴家這个远道而来的客人轰出去吧?”
秦无伤单手托着长戒,漠然道:“既然伊姑娘人都到這了,在下又岂会那般不近人情,还望伊姑娘能够控制住自己,别让在下难做。”伊娘拢了拢长发,强颜欢笑道:“奴家纯粹是来看戏的,秦掌门多虑了。”
而地上的男子在听到這话的一瞬轻轻抬眼望了一下对方,继而再度回复原先的姿势,甚至头比方才还要低了好几分,這一切发生的极快,短短的连续动作,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事情。
不过紧盯着目标不放的李某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不由得望天默默哀叹,這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明明心里有感觉的不是么,一早在苗疆就可以双宿双飞了,何必弄到现在這个僵局……
“杖责三十,去藏经阁闭门思过一年。”秦无伤面无表情的开口,瞥见众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后,加重语气道:“谁敢求情,一样杖责!”在场的弟子们赶忙闭紧了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戒律堂的执掌弟子很快赶到,从秦无伤手中接过长戒,那绵密的倒刺看得李某人心惊肉跳,即便是百般不忍,还是眼睁睁看着第一棍打在了花信的背上……瞬间鲜血涌出沾染了花信的粉色衣襟,他五指分开撑着地,连哼都没哼一声。李冉冉在這一刻产生了错觉,仿佛听到了倒钩从肉里分离出来的声音,汗毛一根根倒竖,她紧咬着唇望向伊娘,见其双眼里透出满满的心疼,连带着脸色也苍白如纸,靠着柱子的身躯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住。
她牙一咬,赶忙上去握住她的手臂,“怎么办?要不你去求情看看?”伊娘自嘲的笑:“我這个外人求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