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桌上,过了会儿道:“嗯,也好,就由你二人负责此案的调查审理,务必要仔细。”
“是!”
“是!”
过了片刻赵琅也不让他二人起身,继续问道:“就她一人?灭了整个万府?”
孙随额上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开口道:“犯人说,余下之人乃是给钱办事的江湖死士,不知现在何处。”
“啪”的一声,赵琅将手中书简扔在了孙随的身上:“满口谎言!”
孙随立马将书简捡起来小心的捧到杨真的面前,又回到原位跪下道:“微臣用了刑,可她说确是如此,微臣看她不像在说谎。”
赵琅从杨真手上接过书简,一把扔在案上,沉思了片刻道:“她是哪里的伶人?”
“回陛下,长乐街凭栏轩的。”
“凭栏轩?”
赵琅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片刻后:“即日查抄凭栏轩,一应人等全部扣押邕都府衙,一个也别放过!寡人的廷尉可不能白死!”
堂下孙随和魏明不由的深吸了口气:“是。”
丞相府偏院内,林高义手中的茶泼了一身,看着下人,又看了看倚在床头木讷的王实知,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只好将刚刚的话又重复一遍:“谋杀廷尉大人的主犯已经查出来了,是凭栏轩的木樨,陛下震怒,今早下令查封了凭栏轩,一干人等全都抓进了邕都大牢。”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木樨呢?!不可能!那天她还笑着和芩儿说要去她府上拜访呢,怎么会是她呢?”林高义来回的在王实知的房里踱着步,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相比之下挺禾就淡定了许多,虽说第一遍时也着实被吓到了,可现在反倒平静了下来。不禁看着林高义道:“你先坐下,不管你信与不信,现在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想来孙大人也不是胡乱定案的人,再说陛下亲自下旨封了凭栏轩,定是有了真凭实据的。”
林高义却看着他道:“你相信木樨是那样的人吗?就算陛下亲自下旨我也不信,不行,我回去问问我哥!”
“你......咳咳咳咳咳......站住......咳咳咳咳咳咳......”
林高义刚要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了挺禾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只听得他心口疼痛,又折回了床边,一手将他搂在怀里,一手在他胸前轻抚顺着气,半盏茶的功夫总算是缓了过来,从袖间扯出一块帕子给他小心的擦拭着眼角沁出来的眼泪,心虚的开口道:“你急什么,你说一声,我又不是不听你的。”
挺禾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小声道:“你听我的,我还会急吗?”
林高义满脸愧疚,俯身给他倒了杯茶,送到他的唇边道:“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再也不惹你急了,这咳的,扯着我心肝疼。”
挺禾就着他的手轻呡了口茶水,两颊红彤彤的,不知是刚才咳了半天的缘故,还是听了那句话。
☆、弦崩
清晨的长乐街从未这般人多过,昔日风雅的凭栏轩被官兵衙差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周遭看热闹的也自不在少数,同行是冤家,多少双眼睛都眼热着这个金钱窝,现在好了,凭栏轩里出了个逆犯,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同伙,陛下亲下旨意查封,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一位接一位的美人从里面排队而出,各个都粉雕玉琢,排在最前面的如风夫人还似从前那般言笑晏晏,好像只是被请去邕都府衙喝盏茶水一样。身后的木桃垂眸不语,本就文弱纤细,现在更可人疼了,那些官兵哪里还舍得推搡,新来的头牌玉离,却是一扫昔日妖娆之姿,满脸倦容,拢拉着脑袋,形同木头,那日街上一瞥,红衣似血的年轻公子早就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记忆深处,凭栏轩那晚好不容易打听出来他姓万,可这邕都城里还有哪家显赫的人士姓万,可不就只有廷尉府了吗?如今偌大的廷尉府被灭了门,她早就四下打探了消息,万公子和他妹妹虽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人在哪里。她害怕,害怕她刚在这陌生之地遇上倾心之人,还没来得及诉说真心,就阴阳相隔,她担心,担心的两夜没有合眼睡觉,也没有心思接待其他客人,成天浑浑噩噩......
丞相府中挺禾正倚坐在床头看书,林高义坐在下面的席垫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王实知笑了笑,这么些天他也是累坏了,又要忙着打听芩儿的消息,又日夜的守着自己,一向天真顽皮,何曾这般费神费力过,看着衣着光鲜的人,温柔的眸子里仿佛要沁出水来,缓缓开口道:“高义,累了就躺床上来睡会儿,没的着了凉。”
还在打瞌睡的人听到有人唤他,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慌乱的问道:“怎么了?”
王实知掩袖笑道:“我让你别坐着打瞌睡,困了就躺床上睡会儿。”
林高义刚醒过神来,还有些懵懂,歪着脑袋怔怔的看着倚坐在床头的人,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他的身上,苍白病态的脸颊带着双温润的眼睛,正含笑看着自己,雪白的绫稠中衣规规整整的穿着,葱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