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慕之意,便也对他委屈容让,总是事事为他着想,所以卫璧不经意间的骄傲之
意不仅是对别人,就是对朱武二人也不经意间会表露。
如今却被武青婴责骂,责骂的原因竟是没有去干那粗俗下贱的采摘活计,他
浑没有想到武青婴也是富贵家小姐,为了他这数月吃了不少苦,又不断和朱九真
明争暗斗,争相讨好于他,本已压了一股怨怒。如今武青婴爆发了,他起先还因
为怀着涵养之心隐忍不言,没想到武青婴一张凌厉小嘴越说越滔滔不绝,终于忍
受不住和武青婴反唇相讥,然后甩身而走。
两人谁也不肯服软,直到回了窝棚也互相无言。
到了今天早上,卫璧终于服软,温言要和武青婴一起出去采食,并保证一定
努力找食物。然而却被武青婴拒绝,几番相求,武青婴终不肯给予颜色,无奈
之下卫相公只好独自一人去食物。
武青婴一来仍在生气,因为这些日子在和朱九真的卫璧争夺战中,她已日占
优势,不自觉中便少了对卫璧的委屈求全,多了女子天生的控制欲。昨日卫璧的
回嘴相讥让她仍然怒气未消。
然而不和卫璧相携出行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怀疑上了朱九真。
这几日朱九真被自己逼的独自食,很是沉默,甚至和卫璧都很少言语,然
而武青婴无意间发现朱九真本来苍白的脸庞竟恢复了几丝红润,显是饱食的原因。
昨晚,武青婴和朱九真脸对脸吵架时,竟从朱九真的口气中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这气味非常微弱,若不是靠的太近,朱九真怒气冲冲,武青婴还真的闻不到。只
不过这味道却又有些陌生,武青婴可以肯定在谷中从不曾闻过。她在吵架大战中
大胜之余,躺在那里又苦苦追忆,终于想起了那味道的是什么了……酒味!
于是到了早上,卫璧出了门,武青婴也跟着出了门,然后在外面转了一圈又
回到窝棚附近。那朱九真依旧在窝棚里睡着,武青婴等了好久,只等的好不耐烦,
直到太阳已经高挂时,朱九真才出了窝棚,先在门口呆立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迈
开脚步向西北行去。武青婴满怀期待,远远的跟了上去。
朱九真其实很早就醒了,却依然装睡。等卫璧武青婴出门后,她在草垫上辗
转反侧,心中不断作着斗争,一会想到卫璧,一会想到张无忌,一会又想到武青
婴,一会想该去张无忌处干活了,一会又想决不能再去受那屈辱。直到太阳已照
到窝棚前,朱九真才起了身,站在门前又犹豫了一阵,终还是一咬银牙,向西北
行去。
这一日张无忌已经开始加盖屋顶,他先在屋梁上铺了树皮,用木楔固定,然
后由下向上开始一层层的铺上茅草,一层覆盖一层,逐层固定。
只不过张无忌在屋顶上铺设茅草,却没有人从地面把茅草递送给他,所以速
度甚慢。他曾尝试让猴儿们帮忙,可是猴子嬉闹,帮的全是倒忙,无奈之下只好
把猴子赶开。
没想到这些泼猴既然帮了忙,却不管效果如何,围着张无忌吱吱叫唤,要起
酬劳来。张无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没有丝毫办法,于是烤了两尾鱼,分给猴
子。这一折腾,已接近正午。张无忌看猴子们吃完,便打发它们去摘桃子,自己
继续盖屋大计。
正铺草间,张无忌忽然听到一个低低的娇脆声音:「无忌,可要我帮忙
么?」
张无忌抬起头来,却见朱九真正局促的站在那里,有点怯怯的看着自己,不
禁大喜,现在已接近中午,他本以为经过昨日的事情后朱九真不会再来了,没想
到她终还是来了。
张无忌压抑着砰砰心跳,说道:「你把草从地上递上来给我就可以了。」
于是两人开始干活,却都不说话。
太阳已经稍稍偏西时,张无忌才站了起来,见屋顶已经铺设了半边,不由满
意的笑了,对朱九真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就该差不多了。咱们先吃饭
吧。」
朱九真听到吃饭,肚子顿时不争气的发出咕咕之声,现在由于食物的减少,
她和卫璧,武青婴一天只能吃上一到两顿食物,早晨一般是没有吃的。现在时辰
已到了子时,她早已腹饥,却不敢说出来。听到张无忌说吃饭,如何能不喜?
朱九真跟着张无忌来到屋前,见灶上没有熟悉的烤鸡烤鱼,不由大是失望,
心想:「要等他去捉鱼,再来烧烤,岂不要好长时间?」想到这里,顿时觉得腹
部空瘪的一阵搅动,很是难受。
张无忌回头看了朱九真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说话,来到灶前,揭开了灶上
那个大瓦罐的盖子。
随着盖子的揭开,一股热气从瓦罐内升起。朱九真看着热气,顿时愣住了,
白气袅袅,本极是普通,可是她已数月未见,此时看到白气时竟有恍若隔世的感
觉。正发愣间,随着热气的飘散,一屡屡肉香飘入朱九真的鼻腔……
直到张无忌盛了一大碗放到朱九真面前,她才恍然醒过神来,只听张无忌道:
「这是兔子肉,已经炖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