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蓬松的长发,被一条白色的丝带拢住,散发着无限风情。杰瑞暗想:这钱太
太可真是个sāo_huò,不光自己动给我肏,还拉着好朋友一起送上门来!不过,赵
太太更有味道一点,不知道上了床怎么样。当年安娜也喜欢连衣裙,从来不穿长
筒丝袜,乡下女人嘛。
吴莉想站起来,可侧头看看婉茹,又坐了下来。婉茹低下头,像是在想着什
么,半天不说话。
杰瑞等了半天,不见回应,不由得有些焦急。他猜不出赵太太在犹豫什么,
是贷款的事还是上床的事?杰瑞忍不住又开了口:赵太太,要是你嫌资金不足,
我可以个人入股融资。
不,资金够了。婉茹回答了一句。
又是沉默。
吴莉拉住婉茹的一只手,说:婉茹啊,你不要不开心好的伐?我也是昨晚
上才想到这个意的,我本来要同你先讲一下的,可我家的电话坏掉了。我要去
敲你家门,可老钱又喝醉了,两个小人没得人照应。你晓得的,我这个人急脾气,
没什么心思的,忍不住大老早就跑过来,和杰瑞先大体商量一下,决定还是要你
来做的,以你们家为嘛!
我没有不高兴。这事情本来我们一家就做不下来,老赵一直说得两家起
来。婉茹终于抬起头,笑了笑说:小莉,我要替老赵谢谢你。我们其实只是
有这么个念想,要是没有你,这事儿不定拖到什么时候。你办事这么麻利,谁要
是不愿意跟你搭伙,那真是有病。
好的呀,好的呀,我们两家起来,一定赚得到钞票的,侬想想看,两个
上海人哪。哦哟,阿拉是不是又讲错话了?
吴莉和婉茹都笑了起来。
杰瑞虽然听不懂中国话,可看得懂女人的表情。他知道,事情办成了。杰瑞
跟着傻笑了一会儿,站起来,大声说:两位太太,生意谈成了,现在该庆祝庆
祝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卧房吧。
婉茹一愣,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自己今天是来卖身,不是来谈生意的。她又
沉默下来,心里像是装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一会儿想着总算了结了一桩
心事,说不定还真能赚到钱,一会儿又懊恼不已,这叫什么事儿,跟外地小保姆
似的,洗衣烧饭还要陪男人睡觉!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都到了这一步,也
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太阳慢慢地升高了。晨曦透过玻璃窗,照在婉茹的脸上,半边晴半边阴。一
缕微风,不知从何而来,将后院中泥土的清香送进房间,若隐若现,令人顿觉心
胸舒畅。
老板和吴莉走在前面,咯噔咯噔地爬上楼,边走边聊,兴致很高。婉茹默不
作声地跟在后面。
杰瑞,你可真是成功人士,资产怕是有上千万的伐?不像我们卢瑟,整天
发愁柴米油盐。
我们美国人崇尚白手起家,喜欢自己创业做老板,我看你们也快要发财了。
其实,我很羡慕你们,有事业也有家庭,看我这儿冷冷清清的。
安娜不是留下一个儿子,叫萨姆是的伐?听说是州府名校热门专业。
唉,一言难尽啊,问题就出在萨姆身上。不瞒你们说,他母亲走得早,我
又忙,这孩子缺乏母爱,有点儿自闭,二十出头了也不交个女朋友。
不会的吧?你们黑人,噢,对不起,我听说你们非洲裔美国人早熟,不到
十五岁就开始约会的。
没关系,直接说黑人好了,问题是萨姆这孩子不白不黑。安娜想把他培养
成有教养的白人,管得太严。我早就发觉这孩子蔫,后来安娜去世了,我一直忙
生意。这孩子可怜,不怕你们笑话,从高中开始,就拿着妈妈的照片shǒu_yín。我试
过各种办法,还给他叫过小嫩鸡,没用。我真怕他是阳痿,可又不太像,至少他
对着安娜的照片能勃起。唉,不说了,回头他放假回家,还请你们两位开导开导
他。
上到二楼向右拐,推开法式双扇门,就到了卧室。婉茹走进去,四下张望,
只见鹅黄色的落地窗帘,遮住了整整一面外墙,华丽的流苏,一直垂到波斯地毯
上,天棚上的几盏顶灯,把暗黄色暧昧的光芒,洒向红色的雕花大床,床上罩着
白色的缎面被单,看上去柔软而又舒适。婉茹悲哀地想,这绝不是单身男人的睡
房,不知有多少女人,爬上过这张软床,而自己就是下一个。
杰瑞站在婉茹身后,打量着她妙曼的身材。多好的女人啊,从背影看还真有
点儿像安娜。他不由得想起刚结婚时,曾经问安娜,是怎么下决心嫁给黑人的,
新娘子半开玩笑地说:白种女人只要上了黑人的床,就再也不想下来了。杰瑞在
心里偷偷地笑了,他相信,黄种女人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咔哒一声,房门被锁住了。
(十二)
婉茹做足了思想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紧张起来。她木然地立在床边,不
知如何是好,连呼吸都感觉困难。吴莉看在眼里,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走过去,
拉开窗帘,又把窗子推出一条缝,屋里顿时明亮起来,也不那么沉闷了。吴莉回
过身,轻声安慰道:婉茹,别担心,杰瑞还算体贴,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