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匆匆而过,在此期间,乔竹酒结识了不少青苍派弟子,不过他与这些师兄都没有太过深刻的交流,一方面他越来越沉迷于自己飞速成长的力量,另一方面青苍派弟子们个个唯恐避他不及,谁会愿意冒着得罪大师兄的风险去跟他套近乎。
气力的迅猛提升,让乔竹酒除了自身感觉极度爽快外,更多的还是让他认为,自己距离“真正的少侠”身份越来越近,他日功成,返回乔府之中,自己出手跟乔家护卫比试一番,定能叫所有人对他一改旧观。
尤其是那个讲不过道理就用剑鞘敲自己脑袋的三姐乔菊梦,到时候看到自己成了武功卓群的江湖侠士,还不得天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请求指教?!
走在上山路途的乔竹酒笑意盎然,越想越激动,脚下步伐也忍不住变得轻快起来,他没察觉到的是,握着重剑的那只手,再也不觉得酸痛吃力了。
今日上山,乃是乔竹酒独自一人前往,出门时祁凡真叫他不必顾忌山中猛虎饿狼,因为凭他如今的挥剑速度和力道,已经足够对付一只大虫,再不必忧虑于山中动物的威胁。
乔竹酒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却还是选择听了祁凡真的话独自往山上行去,而尚处家中的祁凡真,等乔竹酒走后,举步来到院子里,不知与谁讲话道:“围在我这破屋十几日了,还不打算出来一见?”
话音落下,四处仍安静一片,没有丝毫声音回响。
祁凡真皱了皱眉,身体周围的地面上无风起尘,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开去,一股常人所不能感受到的剑意弥漫开来,纵横交错,充斥院落。
倏地,一道道黑夜鬼魅般的身影从院子外面跃过院墙,来到这方小院里,这些人身穿漆黑斗篷,面带仿若被锋刃削去一半的白色骷髅面具,里里外外围了数层,将祁凡真困在中央。
祁凡真视线淡然扫过这些黑衣人,不惊不乱道:“你们的领头人呢?”
语落,一名浑身长满青皮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来到最前,用他那不甚明显的双目盯着祁凡真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叫我们出来想说什么?”
祁凡真自上而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青皮青年,不答而叹道:“江湖中不仅才俊辈出,竟还生出如此奇人,妙,妙不可言。”
青皮青年正是受命于暗处保护乔竹酒的吕龙衣,实际上,自打乔竹酒离开晋城的那一刻起,他们一行人就一直藏在暗处,观察着有关乔竹酒的一切,包括戚策私底下对乔竹酒所做的小动作,吕龙衣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即便有朝一日乔竹酒自己不愿意再追究,他们也会代乔家家主乔知深好生“计较”一番。
吕龙衣没想到祁凡真竟能发觉隐藏在暗处的他们,当下被其呼唤而出,或者更准确的说是被那股剑意逼迫现身,他隐隐已将祁凡真当作了危险敌人之一。
眼下乔竹酒不在此地,因此吕龙衣也不必担心暴露他们一直跟随在旁的事情,双拳紧握,龙力澎湃,脚下往地面用力一蹬,掀起一方黄土,悍猛无比的举拳轰向祁凡真胸口,速度之快,让人只窥得一道青影掠过,难觅踪迹。
“小家伙天赋异禀,但想对付我这把老骨头,还差上一截。”
祁凡真面色古井不波,立在原地静候吕龙衣攻至,待得那凶猛一拳冲到胸口,祁凡真轻描淡写的把手一抬,掌心平铺在吕龙衣拳面所攻之处,随即一握,牢牢抓住了吕龙衣的拳头。
吕龙衣此时仍保持出拳之状,右臂因发力而肌肉隆起,整条胳膊微微颤抖着,却发现自己攻无不克的拳头,不仅没把这一头白发的老头子轰杀成渣,反而寸步难进。
瞬间尝试收拳,吕龙衣感觉自己拳头好似砸进山腹之中一般,根本拔不出来,收拳不成,他索性左脚踏地而起,一边往后拉着手臂,一边以左边小腿鞭向祁凡真脑袋。
祁凡真布满褶皱疤痕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容,闲置的右手立在头侧,易如反掌的挡下吕龙衣这一腿,同时松开后者的拳头,刹那出掌,推在吕龙衣胸口,将其远远送了出去。
那些黑衣人接住吕龙衣的身体,一个个将之护在中间,虎视眈眈,浑身冒着杀意紧盯祁凡真,只要吕龙衣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立时围杀面前这位白发老人。
适时,人群后方又窜来两人,一人皮肤黝黑身材矮一人肩扛粗大银棍骨瘦如柴。
吕龙衣、禾火心、顾黑炭三兄弟并肩立于一处,携数十位黑衣人与祁凡真分阵而立。
所幸这一大早尚未有村民出门,否则的话,见此一幕难免会误以为又有恶人入村,慌张中闹出乱子来。
祁凡真逐一看过吕龙衣兄弟三人,眼中惊奇之意更甚,思虑少顷,散去一身气势,心平气和的摆手说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是乔知深派来保护那臭小子的吧?放心,如果我祁凡真打算害他,早就连他带你们一并杀了。”
此话从祁凡真口中说出来自然无比,但要是知晓吕龙衣等人身份实力者,整个江湖里也不见得有多少人敢如此嚣张狂妄,不过方才已经跟祁凡真交过手的吕龙衣清楚,他们虽未听过“祁凡真”的名号,却无法反驳这句话的真实性。
顾黑炭本打算跟祁凡真对上两招,吕龙衣将其拦下,而后一抬手,缓缓与院中众人散去,再次隐入了常人所不能察的暗处。
祁凡真立在原地,异样神色一敛,恢复了平时模样,走出院门,沿路往乔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