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自危,微臣顾及殿下颜面,不敢当面揭穿。殿下好好想想,若不是您擅自离开天端城会有人跟着受罚?您现在只看到一个人在为您受罚,那么皇城之中又有多少人正在为您的失踪而受罚?”
逝云恍然有悟,指着封黎说:“原来你这是变着法子教训我?”
“微臣惶恐。”封黎理所当然的看着逝云,嘴上否认,眼神却那么肯定,手中松枝被封黎大刀阔斧地剪得只剩短短一条,独剩三寸绿意指向一处,插入枯木之中置于枯枝之下,单支翠色的方向与枯木偏枝一致,一并看来,就好像有风乍起,曾以汹涌之势席卷天地,在地生灵统统被吹折向了一处,势不可挡。
“你……”逝云被气得一声语塞,缓了缓才继续说,“就算清缘不是你亲生的,你也不必这么狠吧!”
“微臣待她视若己出!”这一次封黎说得字字铿锵十分认真。
“那你还下手怎么重?你于心何忍?雷池历来可是关押魔族的地方,你竟然向清缘施加雷电之行,还一天一夜!”逝云气急败坏地敲着桌子说,“等到明日艳阳高挂,你是想要她性命吗?”
“军令如山,无需多言,臣终日军务繁忙,殿下请回!”封黎转过身去,挺不给面子的。他的身后可就是一面屏风了,为了逐客宁愿对着屏风也不对着逝云了!
“你……”逝云说得口干舌燥没见成效,这一桌子花花草草他还说自己事务繁忙,索性拉过来一张椅子就重重地坐了下去,“我还就不走了,我还就坐你这儿了,除非你把那什么军令给我收回去!”
封黎扭头把逝云这耍赖架势一看,丝毫没有被难倒,直接拂袖离去。“殿下请随意参观。”淡淡留下一句话后,他就走出了大门。
“诶、你……”逝云坐在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封黎走掉,起身不是、不起身也不是,直接就懵在原地了。
☆、电刑
姝蔓躲在远处一颗矮松旁等待逝云,一看到他走了过来马上就冲上前问:“殿下,我义父怎么先出来了?你们谈得怎样了?”
逝云双手负背郁闷至极地朝前踱步,不得不承认:“我说不过他。刚才那情形要是能带着狄旭就好了!”
姝蔓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您可是太子殿下呀!”
逝云沉思着什么,弱弱地说:“太子就不会理亏了吗?”
“那怎么办呀?那可是雷池呀!”姝蔓急得一把又抓住了逝云的胳膊。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把清缘带走!”逝云下定决心似地跟姝蔓说,“带路!”
“你要姐姐带去哪儿呀?”姝蔓懵懵懂懂地朝前走着。
逝云气鼓鼓地说:“带她跟我一起回天端城!封黎敢去天端城跟我抢人不成?”
姝蔓当时就被逝云的话给吓住了,不由放慢脚步说:“但是这样一来,义父就会更生姐姐的气了!那以后怎么办呀?”
“我还生他的气呢!不管那么多了,先救人要紧!”逝云见姝蔓止步不前就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后背,说,“带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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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雷池并不在阴暗的牢房里,而在宽敞明亮的高台处,那是牢房的最顶层,是一个用石料围起来的圆柱形空池,里面没有任何的水。
其入口在最顶部,把人扔进去之后,连盖子都不用盖。铸造在池头的石兽足有一人高,体型却是普通人的两倍之余。
这石兽蹲坐在入口边上,高约一尺的双臂长得离谱竟能将整个圆池环抱,它张着血盆大嘴,露出森森利齿,铜铃般大的一对眼珠怒视池底。
石兽的材质十分特殊,湛蓝色的石料在光耀下能反射出如繁星般的光华,正是这种特殊的材质能吸收日月光华并将此能量慢慢蓄积最终转换成雷电,从石兽的双目中激射入雷池,同时发出轰鸣雷声,此为雷电之刑。
光照越充足,转化而来的雷电也就越强烈,困在这雷池中的人受刑也就越重。
而这几天恰好天清气朗,清缘要被关在里面整整一天一夜。
夜幕已至,今晚众星拱月、银河璀璨,天上的繁星倒映在雷池边湛蓝色的石兽身上时,仿佛为这座湛蓝透亮的石兽披上了一件银色的外衣。
被石兽吸收走的光能被转化为电能在石兽双眼中蓄集起来,最终将会满溢从石兽的双眼中激射而出直达雷池底部,现在雷池底部困住的正是清缘。
逝云冲上高台时,正好电光一闪,雷声大作中便听见了清缘的惨叫声从下面传了出来。
“清缘!”逝云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一惊,马上就跑到了雷池边上,隔着环抱池口的石兽手臂。
他低头向下看去,雷池深约三丈,直径长约一丈,方才射入里面的白色闪电刚刚消失,深池内的光线正由极强转为极弱,清缘缩在角落用双臂环抱着她自己单薄的身体,整个人因电刑之烈而瑟瑟发抖。
清缘听到逝云的呼喊声之后抬头看去,发现姝蔓也在上面,顿时苦恼不已,虚弱地对上方说:“姝蔓,我跟你说过不要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