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饭的众人到了阿石房中。
阿石休息了一晚,看上去气色恢复不少,只是见到秦默他们似乎仍有些紧张,低垂着头立在房中,大气也不敢出。见到秦默几人进来,他抬了头,嗫嚅着朝几人见了礼。
见他这般拘谨,公仪音笑笑,轻声道,“阿石,你不用紧张,先坐吧。待会我们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阿石不好意思地看公仪音一眼,见她看着自己笑得温柔可亲,砰砰直跳的心定了几分,点点头,跟着几人一道在长几旁跪坐了下来。
荆彦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开口问道,“阿石,不如先从你是怎么被天心教抓走的详细经过说起吧。”
阿石点了点头,咽一口口水,开始了回忆。
“自从阿婶在山上偶然间发现阿虎的尸体之后,大家就对天心教和青龙圣使产生了浓重的怀疑,只是一直苦于不知道上哪去找他们的人对峙。这之后过了半个月,天心教的人又过来了,听到我们的质问,为首的人立马变了脸色,不顾我们的抗议强行要将村里的青壮年带走。小民想弄清楚阿虎是怎么死的,便也跟着混入了被抓住的人群当中。”
提起阿虎,他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出了村子,那些黑衣人立马拿出黑布将我们的眼睛给蒙上了,然后有人带着我们往山上走。因为蒙着眼睛,小民不知道我们到底到的是哪座山,只记得黑衣人带着我们跌跌撞撞大概走了一个时辰的时间才停下来。”
“停下来之后,黑衣人才将蒙住我们眼睛的黑布拿下。小民四下一看,发现我们处在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山洞壁上燃着巨大的火把,四周一片光秃秃的看不出在哪里。那时似乎天色已经晚了,黑衣人让我们就地睡下,然后留了四个人在洞中看守。小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往洞口瞟了一眼,见洞口也有两人轮流守着,显然是为了防止我们逃跑。”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阿似乎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舔了舔舌头,拿起荆彦递过来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接着往下说,“第二日醒来,黑衣人就将我们分批带到了一座矿山处。”
“矿山?”荆彦一惊。
秦默和公仪音则对视一眼,眼中并无惊奇之色,显然因为秦默在山洞中发现的那些铜粉而心中早有推测。
阿石点点头,“对,就是个出产铜的铜矿,在某座山的腹地深处。后来的大半个月,我们就一直在铜矿中劳作,将矿里的生铜开采出来,然后黑衣人再派人运往别的地方。”
“运往何处你知道吗?”公仪音微凝了目色,看向阿石问道。
阿石摇摇头,“运送的人都是天心教内部的人,我们在矿里的时候劳作的时候被看得很紧,根本没有机会打探他们将开采出来的铜矿石运去了哪里。”
“后来呢?”公仪音示意阿石继续往下说。
“后来山中的铜矿开采得差不多了,小民偷听到两个黑衣人的谈话,说要将我们转移到别的山里去。小民正想着怎么找机会逃脱,不想前几日晚上,他们突然将我们蒙上眼睛又带到了一个山洞里。那些天心教的人似乎在我们吃的食物中下了药,小民在洞中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时就看到了教中的另外一名圣使,朱雀圣使。”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秦默一眼,“后来的事情,使君们就都知道了。”
阿石一口气说完事情的经过,深吸一口气,拿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茶。
秦默曲起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抬头看向阿石,“你们最开始到的那个山洞,你可还有印象?”
“我们最开始到的那个山洞就是使君后来发现我们的那个山洞。”阿石看着秦默肯定道。
“你确定?”见他这般斩钉截铁,秦默微微扬了眉头。
阿石点点头,“小民一直很警惕,一开始进入那个山洞时就仔细观察过四周了,发现那个山洞壁上有块突起的石头形状很奇怪,便暗暗记在了心里。昨日从洞中醒来之后,小民又惊讶地发现那个洞里的壁上竟然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头,这才反应过来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山洞。”
“从那个山洞到你们开采矿石的铜矿,大概走了多久?”秦默又问。
阿石闭上眼睛想了想,很快睁开眼看向秦默道,“黑衣人将我们带到铜矿时也将我们蒙上了双眼,但小民暗中估摸了一下,大概花了三盏茶的时间。”
“那个朱雀圣使,你之前见过吗?”
阿石摇摇头,“昨日是小民第一次见她,还是听到别人称呼她为圣使小民才知道。我们在矿山期间只有那些黑衣人监督着,青龙圣使没有来过,更没有见过朱雀圣使。”
“那你可打探到了……阿虎是怎么死的?”见秦默若有所思的神色,公仪音接过话头问道。
提到阿虎,阿石的神情暗淡了几分,低垂着头道,“小民曾偷偷问过那些与阿虎一同被天心教抓去的人,他们说,阿虎在矿山的时候试图逃跑,被黑衣人发现抓了回来,为了以儆效尤,黑衣人在众人面前将他给活活打死了。”说到这里,他的语声哽咽下来。
公仪音心中猛地一跳,眼前仿佛出现了阿虎被打死的凄惨场景,神色不由也黯然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这种情绪中抽离出来,抬头看向阿石又问,“除了阿虎,难道就没有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