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为了怕皇后过来找她问话,所以早早就出了宫,不想后来被公仪音一刺激,心中咽不下这口气,一时把这事抛之脑后,这才气冲冲找皇后来了。
昨夜之事本就是她自己的主意,为的就是将公仪音从宫中弄出去,本以为事成之后再同皇后说,定能得到皇后的夸赞。不想事情最后却发展成了那个模样。
见她支支吾吾不出声,皇后更加来了气,怒喝一声道,“母后在问你话,你这么支支吾吾的做什么?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当吗?”
公仪楚深吸一口气,抱着豁出去的心情一股脑将心里的话倒了出来。
“我就是看不惯重华!所以当我知道睿王钟情于她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个法子。要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同睿王有了肌肤之亲,父皇再怎么偏爱她也没办法拒绝睿王的求娶之请了。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明明那蜡烛已经烧到公仪音的裙摆处,她的衣服差点就要燃起来了,为何突然之间那蜡烛就熄灭了。”
“定是有人暗中出了手。”皇后到底比公仪音要见识广一些,虽然当时坐得较远并未看清具体情况,但略一思索心中便有了推测。
“是谁?”公仪楚眉眼间浮上一抹阴翳,咬牙切齿道,“谁居然会暗中出手帮公仪音?”想到这不知名的人物,公仪音心中腾地升起一阵怒火。若不是这人,自己也不至于落得个这么狼狈的下场。想到这,心中恨恨,若让自己知道是谁,定会让他好看!
“是谁帮了他已经不重要了。”皇后阴沉着脸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父皇已经认定此事是你刻意针对重华而特意这般作为,你还是想想怎么好好跟你父皇解释吧。”
“凭什么?!”公仪楚恨恨道,眼中迸射出怨毒的光芒,“若不是父皇独独偏宠于公仪音,我又何至于这般针对于她?!此事若是换成公仪音所为,父皇早就开口为公仪音开脱了,哪里还未责怪与他?!”想到这,越想越愤恨,语声也越来越大了起来,“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孩子?父皇却唯独将公仪音捧在手心?我才不相信什么福星的鬼话。难道顾贵嫔死去这么多年了,父皇还对她念念不忘吗?”她抬眼看向皇后,眼中满是控诉和委屈,“母后,难道您连一个死人都争不过吗?”
“放肆!”只听得皇后怒吼一声,狠厉的目光朝公仪音射去,与她的怒喝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啪”的一声清脆声响,在空旷的大殿中愈发让人心惊。
公仪楚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后,伸手捂住自己红肿的脸庞,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眼中是满满的震惊,“母后,您打我?!您从来没有打过我的!”
皇后现在心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她定定地盯着公仪楚,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她气得不轻,听到公仪楚这句话,心中怒气更甚,手一扬又要动手。
“皇后请息怒。”关键时刻一道沉稳恭谨的声音响了起来,原来是站在皇后身后的流珠。
被流珠这么一阻,皇后终于忍下心中的怒火,扬起的手堪堪放了下来。却是将头扭至一旁,显然气得不轻。
公仪楚也倔强地低着头,不肯出声认错。
流珠一见这情形,只得上前几步走到皇后身侧跪下,一边伸手替皇后斟了杯茶,一边柔声劝解道,“皇后,昭华帝姬也是无心直说,并无恶意,您不要放在心上了,若是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来,您喝杯茶消消气。”说着,将茶盏伸手递到皇后面前,一面又暗暗抬了头朝公仪楚使了个眼色。
公仪楚也是倔强的性子,又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本不想认错,只是架不住流珠的频频眨眼,又看一眼气得脸色铁青的皇后,终于呐呐开了口,“母后,阿楚错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再也不这般口无遮拦了。”
见公仪楚给自己认错,皇后仍是生气,流珠又低声劝解了几句方才缓了胸闷之感,抬头瞥一眼低头悻悻不语的公仪楚,终是心软下来,长长叹一口气道,“阿楚,不是母妃说你,你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真该改改了,这次你是在母后面前说说,也就算了,你若是在你父皇面前提起这话,又该惹得他勃然大怒了。”
公仪楚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母后,这顾贵嫔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宫中人人谈之变色?”
“顾贵嫔是你父皇的逆鳞,你下次切记不要再乱说了。”
“那她当年是怎么死的?”公仪楚好奇道。顾贵嫔去世时她还很小,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的,只是时不时从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不免生了几分好奇之心。
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长长的指甲掐入自己的掌心之中。半晌,才幽幽道,“红颜薄命,顾贵嫔当年是病死的。”
公仪楚“哦”了一声,“她既然这么受父皇宠爱,该是各种珍贵药材都会给她用才是,怎么还会年纪轻轻就去世呢?”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在询问皇后。
不想皇后脸色愈发阴沉起来,阴鸷地看一眼窗外,似陷入悠远的回忆当中。
见皇后久久不曾回话,公仪楚好奇地抬头看向皇后,正看到她有些奇怪的眼神,不由心中狐疑起来,又追问了一句,“母后可知顾贵嫔得的是何病?”
皇后终于回了神,目光看回公仪楚,低沉着嗓音不耐烦道,“好了,顾贵嫔的事你就不要追问了,昨日之事你也不用管了,我想办法向你父皇解释一下,只是日后切记不要再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