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浮别阁不仅是安晟与大将商议军事的地方,且阁楼上更是存放着军情军报,所以浮别阁属于王府重地,每时每刻都有家将重兵把守,自然能进入这阁楼的人也并不多。
子懿对王爷太子行了礼后便与其他大将一同落座。
安晟随意的看了眼子懿后对着正色道:“最近边关不宁,本王奉旨出巡,都城的军政实务由太子代理。今日将大家叫来,一是要诸位听命于太子,二是要你们坚守自己的职务勿要生事端。”安晟手下的将士安晟自己知道,武将出身的性情多是刚烈脾气多是暴躁,不叮嘱一番他着实有些不放心,毕竟太子才接手,未必能镇得住这群大将。
在座众人皆站起规矩抱拳应是,安晟满意颔首又扫了眼子懿便开始与众人议事。
夜幕低垂,议事结束后众人散去,安泽祤则说还想留下继续处理事务以尽快掌握,安晟笑夸了几句太子聪颖勤政又劝其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便带着子懿离去了。
王府的道上日上虽有下人清雪,只是此时天色已晚下人早已歇息,而雪却越下越大,故小径上依旧覆了层雪。
子懿亦步亦趋的随在安晟身后,即使是在安晟身后也依然是恭顺垂首,寂静的夜里只有这踩雪的细声。天寒地冻,子懿从温暖的浮别阁出来,肺腑间对这忽冷忽热竟有些痛痒难忍,子懿压着极低的声音轻轻的咳了两声,伴着踩雪声几乎听不到。可安晟还是停下脚步回身,看到子懿衣着单薄不满道:“这么冷,为何只着这么点衣物,福宅亏待你了?”
子懿倒是波澜不惊恭敬回道:“无关福宅,子懿只是……习惯了。”
习惯这两个字让安晟心底泛起一阵酸楚,无言解下自己身上的貂绒大氅披在子懿身上。
子懿轻蹙了下眉头难得抬头看向安晟道:“王爷……”
安晟笑着替子懿将带子系好一本正经的玩笑道:“老子让你穿你难道还想脱,这可是不听命。”感觉子懿有些局促,安晟便又道:“此次出巡属于秘密出巡,父王要趁夜出城,马上就要出发,你……要自己注意。”都城暗涌起伏,安晟多少还是不放心的。
“子懿明白。”子懿垂眸乖顺道:“王爷,路上小心。”
安晟看着子懿一副乖顺的模样也是无言,除了公务他们总是没法说上些什么,十八年的阻隔似乎难以跨越,可是这一句路上小心到底是暖心,“我的部下都会随我同去,不会有事。懿儿你……父王予你的玉佩常带身上,那是块暖玉,对身子好些。”
“是。”
安泽祤几乎是住在了王府的浮别阁,泰和那日等至子时也未能见着太子,虽是如此心中喜悦依然不减反而渐增,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太子这天大的喜讯。她一直瞒着所有人,让孙太医也瞒着,就是为了能给安泽祤一个惊喜。
可等了好些日子也未能见到太子,询问内侍也是说太子公务繁忙无法回宫。
相思极苦,更何况她还有肚子里的这个喜事想要告诉自己的夫君,她想要与自己的夫君分享这个漫天的喜悦。她觉得心中溢出的幸福就要淹没她,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飞到自己夫君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