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数月,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江南。萧谦早已将账目理得差不多,身边带了两个极为内行的算账先生,倒是极为省事。
这日去了通济钱庄的总店,确认过所有账目,再交接后,这才放下心来。萧谦觉得心中烦闷,便让秦信跟着自己上街闲逛。那些侍卫自然烟魂不散的躲在各处,不过他也当看不到。
萧谦走到江南最大的杏花楼,便想一品佳酿。他本不喜饮酒,只是慕名而来,何况身旁的秦信一脸馋样,惹得他心中连连暗笑。
杏花楼雅致得很,有三层楼,最高的那层,似乎少有人能上去。萧谦也不摆谱,只是坐在二楼,便让秦信和自己一起坐下。两人点了最贵的一坛酒,萧谦只喝了几口,就听到有人被一脚踹下了三楼。
二楼的宾客一时都看过去,却见一个眉目如画的俊俏少年,狼狈的滚了下来。奇怪的是,大家看到都不奇怪,只默默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那个俊俏少年站起来,也不生气,只拍了拍衣袖,说道:“哼,我不和你们计较,狗能咬人,人还能咬狗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踹了一脚,刚好滚倒了萧谦的桌旁。
踹他的人就站在三楼楼梯口,说道:“不过是千人枕万人嫖的货色,竟也敢配称人。”
“我若不是人,那前阵子与我共度春宵的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人满脸阴鸷,气不打一处来,喝道:“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秦信见了,颇为不耐,正要起身,却被萧谦一把拉住。那人见秦信有出手的意思,索性走到他们这桌边,说道:“你们给我闪开,我今天非要教训这小子。”
萧谦说道:“我们坐在这里饮酒,并不碍着你。这位先生若想教训,尽管动手,在下绝不阻挠。”
“哦?这可是你说的!”
那人举拳便向方才的清秀公子而来,那公子却扑向萧谦,直嚷着“救命”。秦信刚才扯开他,却见挥拳之人一个转身,却是直奔他而去。
只因他们二人是坐着,忽然受到袭击,一时应变不及,却见那清秀公子将萧谦扑倒在地。秦信堪堪避过拳头,拔剑砍去,却是一招毙命。
他万料不到此人如此不济事,只是那血喷了他和萧谦一身。到了此时,侍卫们早已听得动静上楼。那清秀公子早已被萧谦推开,但他面入土色,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萧谦大为惊讶,便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问道:“你怎么了?”
清秀公子笑了三声,说道:“竹枯叶黄,鲤鱼化龙,如何伴麟?”说完便气绝身亡了。
秦信连忙上前查看,查看过尸体后说道:“他服毒了。”
萧谦回想他刚才的话语,心中惊讶,只觉得此事蹊跷。他刚要站起,却只觉得满眼空濛,便昏厥倒地了。
第45章 第 45 章
秦信见萧谦昏倒,只扶了一下,便对众人说道:“你们照顾好王爷,我去寻找解救之法,便飘然而去。”
为首的侍卫蒙可拔刀说道:“兄弟们,拿下此人!”
秦信说道:“你们相信我,我一定会越王的!只是要静等几天。”
秦信听了,只虚晃几招,便运使轻功而去。众人面面相觑,根本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等他们回想,官府的人早已到了酒楼,倒逼得众人不得不拿出信物,以便尽快将萧谦抬入知府厢房救治。
江南最有名的大夫花如海诊断之后,只说看不出究竟,脉象平和,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妥。
为首的侍卫说道:“你们先派人传信给齐王殿下,报知此事,否则齐王怪责下来,我们都要赔命。依我看,这个秦信定然有诈。那天只有他和王爷在杏花楼,偏巧那两名刺客一来,王爷就昏迷不醒,他却一点事情也没有。莫不是与他有关?”
另一位接话说道:“想当初王爷对他多有袒护,没想到他根本是忘恩负义。那天王爷上了酒楼,我也跟着,看得清楚。那个壮汉一有动作,秦信便立马将他斩杀,只是那人的血着实诡异得很,喷在那清秀公子身上,只有少许滴在王爷身上,便得引得王爷昏迷不醒了。”
为首的侍卫摇头:“也不尽然,未必就是那血的关系,但不管怎样,王爷昏迷,而秦信安然无恙,其中定有什么是我们漏算的。秦信那日走时说去找解救之法,显然是知道王爷的病情何来!”
他们早已反复查看,不管是萧谦喝的杏花酒还是坐的那张桌子,那个大汉的血,甚至那小官身上的衣服香料都被查得彻底,仍然探不出丝毫线索。
过了七日,知府早已寻得在江南养老的前朝太医章怀民,来为萧谦看诊。这章怀民在前朝名声甚大,但后来忽然退隐告老回乡。他刚要诊治,却见萧谦忽然清醒,众人惊喜非常。萧谦得知在酒楼莫名昏倒的经过,只是若有所思。蒙可又添油加醋地把秦信离开时说的话,重新传达了一遍,萧谦也不计较,只让人不可与他为难。至于那两个刺客的身份,知府那边查了数日,着实毫无头绪。
萧谦歇了两日,便要传令赶路。萧谦经诊断确实无碍,见他坚持,便往京城而去。知府派了百名侍卫跟随保护,又怕他有什么闪失,便让章怀民一同随行回京。
没想到这才行了五日,他忽然又昏迷了,而且脉象比上次弱了许多。太医们心中慌张,八百里加急回禀萧奕,但一时也等不到他回信。
萧谦过了七日醒来,召来章怀民问道:“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