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顿愣了下,我转过头和他对视,加重了这句话的力度。
波顿反应过来,笑了:“殿下怎么又变了?当初让我们善待他,现在又忽然铁石心肠起来……”
我没回答他,挥了挥手,自顾自的离开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但是像是嗅到雨天来临前土地的s-hi气一般,变得漂亮了的小怪物反而给我一种隐秘的危机感,徘徊不去。
紧锣密鼓的搜索下,科尔终于发现了“蝴蝶”的踪迹。
那是一个好天气,在低空紊乱的气流中,科尔和蝴蝶在一片缭绕的云层后,不期而遇了。
alpha每个人身上都佩戴着微如毫粒的随行摄像仪,通过科尔带回来的录像,我们第一次完整的看到了“蝴蝶”的全貌。
“蝴蝶”的长相名副其实,两只流光溢彩的金翅的簇拥下,是一具平凡的虫身,和虫群里的每一只别无二致,甚至只要去掉翅膀,这就是一只普通的虫子。
但是,这是“母体”。
它必然是不一样的。
alpha围坐在一起看着视频,科尔说虽然“蝴蝶”看起来笨重,飞行速度却极快,连他也追不上,一转眼就消失在了云层里。但是,在追丢之前,他用能源弹打伤了“蝴蝶”的翅膀。
索兰看完录像后,突然说了一句:“你们不觉得,这个‘蝴蝶’长的太过像虫子了吗?”
他这句话没头没脑,我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是……太像了。”
众人都看了过来,目光中或多或少有些疑惑,科尔先耐不住了:“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我慢慢开口:“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总是找不到‘蝴蝶’的踪迹。即使是它一天到晚都在空中飞,但居然没有一台无人机拍到有用的信息,这是为什么?”
阿德莱德猛的坐直了身子:“我明白了!”
艾伯特也微微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阿比盖尔看了眼屏幕,也恍然道:“你们是说……”
艾瑞克接道:“……‘蝴蝶’能变成虫子?”他眉头轻皱,“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阿德莱德反驳了好友的话,“既然能由虫子变成‘蝴蝶’,自然也能从‘蝴蝶’变回虫子。”
艾伯特若有所思的勾起了薄薄的唇角,笑道:“这样一来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一直找不到‘蝴蝶’了。实际上,它可以随意切换形态,收起翅膀,变回虫子,混在数量庞大的虫群里,从而躲过追踪。妙,真是妙极了!”
科尔道:“你们未免太异想天开了。”
索兰一手支着下巴,闻言轻笑了一声:“关于虫族的所有事情,没有一件不是异想天开的。”
确实,庞大的虫群居然存在一个母体‘蝴蝶’,‘蝴蝶’翅膀上掉落的金粉其实是卵的传播方式,人被感染后会变成一只巨大的虫子,虫子可以控制人的言行,可以口出人言,甚至变成人类孩童的样子……这哪一件不是令人难以置信,想也想不到的?
艾瑞克沉思了一会,轻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如你们的猜测一般,虫族的威胁,就越来越大了。”
我想了想,说:“尤里卡告诉我,最近帝国那边因为新型感染者的出现焦头烂额,奇怪的是,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选择了和我们联手。尤里卡怕拒绝后腹背受敌,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接受,到那时,他们也许会参加到猎杀‘蝴蝶’的计划中。”
索兰挑了挑眉,有些不满的样子:“他在想什么,和敌人联手?万一关键时刻他们倒打一耙,我们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
“更何况,”他看着我,眸中怒色混杂着担忧,“你不要忘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拿到。”
阿德莱德难得赞同索兰:“没错。我可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在意一个什么能源都没有的荒星,到这种地步了还不肯放弃。哥哥,他们的目的还是你。”
我有些头疼。到了这种艰难的境况,还要防着帝国对永恒之石的觊觎,实在让我有些力不从心。
摆了摆手:“尤里卡还没有做出决定,事情也有回转的余地。再者,就算和帝国联手,我们也会有相对的防范,不用太过担心。”
不管怎样,从这次会议中,我们得到了两个结论:第一,“蝴蝶”没有攻击能力,第二,翅膀受伤,它一定会从遥不可及的天空落地休息,不管混在虫群里还是找一个藏身处,就是我们的机会。
alpha陆陆续续离去后,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索兰,以及两只百无聊赖的猛兽。卡吉拉慵懒的半侧躺在地上,露出一点肚皮,用翅膀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旁边的殿下,而通体黑色的野兽端坐在旁边,丝毫不理那翅膀的s_ao扰,一心一意的舔着自己雪白的爪子。
我对索兰说:“我再看一会资料,你先去睡吧。”
从那天之后,索兰就堂而皇之的入住了我的房间,并开始了不遗余力的改造,从床铺的柔软度,到家具的摆放,再到各种细枝末节无一不j-i,ng,我这才真正认识到了他大少爷的本质,无奈道:“只是暂住,还在打仗,不用布置的这么……”我好不容易想出了一个合适的词,“……繁杂。”
索兰完全不赞同我的话,他有些好笑的俯身看我:“才不是这样。你无论住在哪里,都跟打仗似的,我敢说,把铺盖往水泥地上一铺你就能将就一个月。”
我一时语塞,因为在到达荒星的初期,我们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