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我,笑着一口亲在了我脸上,我想我的脸色可能立刻就青了下来,但那男人又拿了叠钞票,轻浮的塞到了我的衣襟里。
我脸色变了几次,到底还是没有一拳砸到他脸上,默默把钞票拿了下来攥紧手心。正好我要这个,送上门来的钱,怎么能不收。
男人还在我耳边低语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我推开他,磕磕绊绊的踩着长裙,挤过拥挤的人群走出舞池,总觉得别人都在若有若无的看我,又不爽又发慌,生怕别人看出我是个冒牌货。
要走到门边的时候有人拦住了我,穿着侍者的制服,和我说了些什么,音乐声太大听不清,我胡乱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就逃似的冲出了酒吧。
我匆匆回到了旅馆,狠狠蹭了几次脸,忍了又忍,还是一把揪下假发扔在了地上。我把头发揉乱,呼了口气,心里烦得要死。
这实在不是丢脸可以形容的了,穿着这套女装,真的让我浑身爬虫般难受,恨不得全撕掉才好。被陌生男人当女人一样对待,更是让我打心眼儿里犯恶心。
但是……我看着手掌中的一沓钞票和一张名片,愣了很久,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慢慢捡起假发戴上。
维克托醒来后很快就疲惫的睡着了,我回来这么大动静也没吵到他。烧退了后他身体恢复的很快,j-i,ng神却跟不上似的,昏昏沉沉的,我连句话都没来得及和他说,不过,也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我用那些钱交了房费和医药费,对着瑞尔疑惑的目光好不容易含糊过去,拿着那张名片去了酒吧。
酒吧的侍者看到了我,热情的请我到后面去说话,那里坐着酒吧的老板,带着夹鼻单边镜,一身考究的西装马甲,抽着烟,是个j-i,ng明的中年人。
他放肆的打量着我,前前后后,喷出口烟来:“不错,就是太高了点。昨天尝到甜头了吧,来我这里做怎么样?”
我的手攥紧了,低声问:“做什么?”
“你不知道?”他看新鲜似的打量着我,“陪舞女,不过夜的那种,这帮有钱人心里不知想的什么,最烦情人纠缠不休,来放松下就走,要我说,给了钱不c,ao,冤大头吗?”
“我不会跳舞。”
“不会就学嘛,也不是跳舞,就是玩暧昧那一套,摸摸大腿,亲一亲,说两句好听的……”
我的语气已经有点生硬:“我做不来。”
老板有点不耐烦了,把烟按熄了瞪着我:“做不来你来干什么?又没真让给c,ao,你缺钱吧,想来钱快点这点牺牲都不愿做,立什么牌坊?”
我胸膛上下起伏着,想来已经是满面通红,差点按耐不住动手。对视了半晌,我压下怒气,转身就走,却被侍者堵在了门口。
我顿住,咬牙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老板的声音放缓和了点:“诶,别走啊,有事好商量。”他把我拉了回来,按在椅子上,那双泛着j-i,ng光的小眼在我脸上打了个转,似乎有些惊叹的意味,“行吧,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给你加个价。刚才呢,我的话也说的难听了点,但这不也是真心想要留下你……”
我还是那句话:“我做不来。”我是真的没法跳舞,和别人接触的越多,我被发现的可能x_i,ng越高,我会骗人,但真不会装女人。
老板脸上怒意快要压不下了,我原以为他会让我滚出去,但他踱了两圈,居然回过头来说:“那调酒师呢?调酒师会不会做?也不用你做,就摆个样子……这样行不行?”
我震惊的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到这种程度也要留下我。但是送上门的便宜,我怎能不要?
我点头答应,那老板却像松了口气似的,给了我套衣服,叫我明天来上班。
我拿着衣服回去了,一路都在思索酒吧老板的反常举动,最后也没想出个以所然来。回到旅馆,维克托已经醒了,自己靠坐在床上,上身缠满了绷带,半张脸上也是,默默地看着窗外。
听到动静,他回过头来看我,我却有些不敢和他对视,装作关门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这是什么打扮?”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伤到喉咙的沙哑。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说:“权宜之计。”
他冷冷道:“一点都不像。倒人胃口。”
我脾气也有些差,把假发抓了下来扔在一旁,气闷道:“像才怪了。”
维克托没说话,过了会,他才突然开口道:“你过来。”
我顿了下,走过去:“做什么?”
“你低一点。”
我弯下腰,又被他说低一点,裙子重的我烦躁,所幸直接半跪在床边,维克托才满意。
他沉沉的看着我,背光的脸庞上只露出了一只眼睛,看着竟有些幽幽光芒。那只瘦削布满绷带的手指慢慢抬起来,在我忐忑的目光中抚上了我的脖子,碰了碰我的头发。我这才发现这些日子的颠簸,我的头发已经有点长长了。
“笑一下。”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