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声令下,附近的南阳军卒们便立刻搭起人梯,用背部、用肩膀,将一名名袍泽顶上去。
“诶?”
看到这一幕,王庆等黑虎贼面露愕然:还有这招?
不过这样,也使得那些南阳军士卒成为了黑虎贼眼里的靶子,只见在王庆的命令下,上面山路的黑虎贼们拾起南阳军卒的优质长矛,奋力戳向底下试图爬上来的军卒,以至于这场面乍一看仿佛就跟攻城战似的。
“啊——!”
“啊——!”
在一声声惨叫中,那些试图攀爬上去的军卒,皆遭到了黑虎贼们的无情戳刺,一个个负伤摔落下来。
见此,徐伯长狠狠地锤了一拳山壁:“该死的,假如有长梯就好了!”
所谓长梯,即攻城用的长梯,在徐伯长看来,倘若此刻他们此刻有长梯在手,岂能容忍那股山贼如此的狂妄嚣张?
当然他也就那么一想而已,毕竟他们军中也没有长梯——谁会想到围剿一股山贼居然会使用到攻城用的长梯呢?
“这群无耻的山贼!”
徐伯长怒骂着,但却丝毫无益于事态。
不得不说,南阳军卒不愧是正规军,尽管吃了地形差异的大亏,但士气却能不泄,他们迅速地搭起人梯攀爬上去,饶是王庆等山贼奋力阻挡,也难以压制回去。
见此,王庆果断挥手道:“撤撤撤,弟兄们,撤了!”
一声令下,众黑虎贼捡起地上那些南阳军的长矛,纷纷沿着山路后撤,几个眨眼就消失不见。
而此时,徐伯长亦带着众军卒爬到了上面那条山路。
他们正要追击逃离的山贼,却忽然看到己方的袍泽从左侧的山路上快步奔来。
“诶?你们……”
为首的伯长刘乔愕然的看向徐伯长:“徐臧,你怎么会在我前头?”
说罢,他看了一眼山路右侧,看到仍有不少袍泽通过打人梯的方式攀爬上来,他这才恍然大悟。
而此时,徐臧徐伯长忍着怒气问刘乔道:“刘乔,怎么这么慢?”
看了一眼底下的山路,刘乔看到了不少倒在地上的尸体,他顿时明白了什么,好言解释道:“怪这该死的山路,带着我绕了一大圈……那群山贼呢?”
徐臧忍着不快指了指王庆等人逃离的方向,闷声说道:“沿着这条山路逃逸了……”
在一番合计后,徐臧、刘乔二人合兵一处,沿着那条山路追击王庆等人。
这追着追着,前面又出现了‘之’字状的上下山路,只见那王庆单脚踩着路边一块石头,朝着他们似笑非笑,还仿佛是饿兽看到了猎物似的,舔了舔嘴唇。
『又来?!』
已经吃过大亏的徐臧立刻喊停身后的军卒,不敢前进。
他想了想说道:“刘乔,你在这里,我去见曲侯,这山里的路有诡……”
“好!”
待刘乔点头答应之后,徐臧立刻挤开人群,朝着曲侯侯武所在的位置。
待见到侯武后,徐臧将他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后者:“曲侯,这山里的路有诡,贼子每每在高处朝我方的军卒射箭,甚至投掷泥块、石块,然我方的将士却鲜有能还击的手段……”
在听徐臧讲述的同时,侯武皱着眉头仰头看向上方的山路。
还记得进山之前,待他刚看到那条平整的山路时,他那会还在取笑这群山贼,笑这群山贼不知死活,居然还在家门口修了一条路,这不是方便围剿他们的官兵么?
但此刻他却不再这么想了。
这群山贼修的山路,看似愚蠢,实则却是给前来围剿的官兵所设的陷阱,这些平均一丈宽,最宽处不过两辆马车并行的山路,无形之中将他们南阳军卒的战线拉长了,以至于当山贼突然现身于一处,对一个地段的南阳军士卒展开攻击时,其他段山路上的南阳军卒几乎没有办法援手。
就像徐臧所陈述的,一伙区区几十来人的山贼,就敢借助地形落差伏击他们,可恼的是,这群山贼居然还得逞了,对他南阳军士卒造成了超过其人数的伤亡,反观那伙山贼,却仅仅死伤个数而已。
就如徐臧所言,这山路有诡,诡异到他五百名南阳军卒几乎不能发挥应有的实力,被区区几十名山贼肆意攻击。
『不行,这样下去,我方纵使伤亡惨重,也无法对这群山贼造成什么实际的伤亡。』
想到这里,侯武果断下令撤兵。
在他的命令下,南阳军卒带上同泽的尸体,徐徐沿着来路后撤。
看到这一幕,王庆拍着大腿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弟兄们,官军要逃,咱们再杀他一阵!”
一声令下,王庆又率领着那几十名山贼追了上去。
他也不追地过紧,因为那‘之’字形的山路,决定南阳军沿着山路撤退时,势必会经过下方的那条路,因此王庆只要等在上方那条路即可。
“杀!”
在他的指挥下,占据高处地形的黑虎贼们再次往下发射弩矢,投掷泥块、石块,砸地底下的南阳军卒苦不堪言,只能用手挡在头部等要害位置,白白挨打。
这还不算,趁着南阳军撤离,陈陌、褚燕等人亦出现在断崖等具有地形优势的高处,朝着底下的军卒射箭,射得那些南阳军卒抱头鼠窜,有些人在慌乱之际,甚至连手中的兵器都丢掉了。
“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