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奇异的安静。清流们看向孟然的目光复杂难明,勋贵们也欲言又止。
但是她不在乎,她早就不在乎了。
“阿姐,你跟萧阁老……”
“之前我不是就说过吗?”快速地打断孟谨的话,她笑了笑:
“好了,别说这些不相干的事,我看看……”她捡起桌案上的奏本,随手一翻,便看到了一本吏部调任官员名录。
……又是与那人有关的东西。
听说高嫣娘和她的那个嬷嬷被送到了城外的庄子,高家马上就要进京了,也不知萧清时会如何处置。
不过那又与她有何关系?少女摇了摇头,他根本不用她担心,她也没有这个立场。
孟谨自然注意到了姐姐的心不在焉,也只能暗中叹气。
究竟出了什么事,京里那些谣言他是不信的,不过阿姐上次也说过,她和萧阁老不小心……
可那时候阿姐提到萧阁老时的语气神态,与如今截然不同。
孟谨敏锐地意识到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可当事人一个闭口不谈,一个告病在家,他想着人去查一查,偏又无从下手。
正在头疼间,司礼监送上了一份加急奏本。
一目十行地看完,孟谨甚至顾不上仪态,提到袍子冲到殿外。
汉白玉的广场上堆积着残雪,丹墀下,那人一身绯衣,腰背挺直。见到皇帝的身影,他取下头上乌帽,大礼跪伏于地,声音清晰,毫无迟滞:
“臣有罪。”
“臣无礼于长公主,玷污长公主清誉,辜负天恩,冒犯天颜。虽为饱读诗书之辈,却做下此等狼心狗肺之事。自知无颜面,亦无资格再立于朝堂之上,特来向陛下请罪。”
“今辞去臣身上所有职勋,自愿下狱,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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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病娇笙后又一个要去蹲大牢的男主【不是
无独有偶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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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清时,你疯了?!”
刑部大牢里,孟然见到了萧清时。
大楚律,官员尚未定罪时可不号枷,着官服,除非面圣,可不行跪礼。所以他依旧是一身绯衣,玉带整整齐齐束在腰间,垂下来的牙牌分毫不乱。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微拾起眼帘: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你闹出这么大动静,就为了逼我来见你?!”
”不是我不见你,只要你照常上朝站,我们日日都能见!”
“是吗,”他笑了笑,“那不一样。”
”你!”孟然一句话堵在喉咙口,想说又说不出来。
她无论如何也预料不到,他竟会…,,使出这样激烈的手段。
满朝文武都慌了,整个京城都在因为这一桩奇案而沸腾。当朝首辅竟自请下狱,自陈对长公主有非礼之举,玷污了长公主的清誉。
先不论这两个原本针锋相对的政敌为何能扯在—起,对萧清时来说,当他送上请罪奏本的那一刻,就是他将自己的往昔的功名利禄,将一个读书人最看重的东西—名声—一给扔在地上踩的时候。
没人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他最亲近的同僚,交好多年的朋友,更罔论芸芸看客。甚至连小皇帝孟谨,这个得知此事后最该暴怒的人都惊诧莫名。
原因很简单,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萧清时立身行己,从来一丝不苟,哪怕最厌恶他的政敌,也只能赞他一句“真君子”。
反观越国长公主,名声污糟一团,种种或真或假的不堪之事简直数不胜数,而她也从不在意。
所以在孟然进入首辅府两日未出后,沸沸扬扬的流言都是在说她如何如何,而不是觉得身为男子和主人的萧清时做了什么事。
直白地说,只要萧清时不出首,这滩浑水永远也泼不到他身上。
可如今他用一封言简意赅的奏本将自己从岸上彻底拉了下来。辨无可辨,而他也根本没有要争辩的意思。
有什么证据,比当事人主动亲口承认还要有力?
哪怕再不肯相信的人,也不能说是有人按着萧清时的头逼他上了那封奏本。
市井里对孟然的编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都是在议论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你知道如今外头都在说些什么,萧清时?”
“你要是不想做这个内阁首辅,好,上奏辞官就是。这么做,不要指望我会感激你!”
只有孟然明白,她心知肚明。
萧清时是为了她,才待在了这间牢狱里。
“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男人淡淡回答,“况且奏本里说的也不错,我确实非礼于你。”
但那并不是被逼迫的,而是你情我愿,甚至是她一再地辜负了他。
眼帘低垂,他微微别过脸:“你说你不在意,但是我在意。”
在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