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天一笑,“姑娘好眼力,这是用骨头磨制而成的。”
海星怪里怪气的扬声补充,“是人骨哦。”
“怪不得,我觉得毛骨悚然。”
天下嫌弃的隔着袖子,拨开了珠帘。登上甲板,举目四望,当时一片赏心悦目的开阔景色。舒展了懒散的身体,天下当下便想来个日光浴,只怕吓到了海九溟一行。
那河堤上慌张而来的人,可是东王身边的大公公和他的随从?
这么急,有什么事?
天下下船,迎了上去。
“哎呦,小祖宗,小的终于寻着您了!里出大事了!几位爷都去了,就差您了!”
“你先回去,让晴凤准备了我在里平时穿的衣裳,我们。”
那随从领了命,便一路小跑而去。
目送天下,非天若有所思,“她是里的人?”
海九溟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她经常和千夜等人混的熟络,他还以为是城里的哪家千金小姐。
若是里的人,便无可留恋。
到了门,果然瞧见晴凤抱了衣服站在那里,急的跳脚。
天下无所顾忌的,解下身上的衣衫,大公公只得张开手臂护着,怕旁人瞧见了公主的玉体。
随便绾了个发髻,天下换装的这段时间也没停着,当下离梅馆,也近了。
太子突发急症,连太医都瞧不出是什么症状。
千凌命悬一线,东王和千夜等人想尽法子,焦虑难安。话说,东王的头两位王子,可不就是死在同一症状之下?
梅馆外,一群嫔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倒是凄婉的厉害,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千朔见天下来了,本就没坐着的他,愣是跳了起来,“你可来了,太子哥哥快不行了!”
“我又不是医生!”急着叫了她来,也无济于事啊!
“可是外面传的,说你会妖术。”
千朔说的理直气壮,天下无语,她倒是想会妖术啊!
东王叹息,似乎苍老了好些岁,“千夜说是,你可能有法子。”
“他人呢?”
“跟人抓药去了。”
药膳一事,千夜极不放心,亲自去了。
“陛下,太医都没法子,挽柳公主怎么会有。”叶贵妃装腔作势抹了几滴眼泪,“还是让太医瞧着吧!”
天下仔细瞧了太子的神色,一直纤细的手臂自覆在身上的金杯下探出,太医眉头纠结,都快捋光的胡子,他也愣是没有从那微弱的脉象中瞧出什么可疑。
但为什么会昏睡不醒呢?
“我来。”
太医让了位置,对这个稚气未退的小主子,倒是很不服气。
看千凌脸色如蜡纸,气息很弱,还有些发烧。
天下掐了他的人中,倒是很有用。
太子醒了。
最激动的竟然是叶贵妃,从十步远的地方,竟然两三步就到了窗前,正要伸手,当下被天下拦住。
“叶贵妃毕竟是**之人,还是避嫌的好。太子无碍,只是心中有所郁结,今日又劳累过度,有内而发,积郁成疾。留了几位兄弟陪着太子哥哥,疏通疏通,自然好了。”
天下忽悠着,不管他们信不信,骗人的第一手则,不管自己说什么,首先要自己信了。
“唉...都退下吧。千默和千朔,挽柳,你也在梅馆呆上几日吧。”
天下附在晴凤的耳际,说了一通,晴凤点头之后,就离去了。
待所有人走后千朔无比崇拜的开着天下,搞得她极不自在。
“老三,来我帮你疏通疏通。”千朔抚上千凌的膛。这一顺,倒让千凌更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我刚才说的是假的。”
天下扶起千凌,拨开他遮身的衣物,前,一直延伸到腹部,尽是些红色的斑点。有些像疹子。
“有力气下床吗?”
千默和千朔帮忙把千凌扶到椅子上。
“太子熏的香,和千夜他们的一样吗?”
天下记得在千夜府上,闻到的不是这样的味道。
“是啊,老三,你何时换香了。”
“这些都是下人处理的,我怎么知道。”
“你们知道有一种会吸血的虫子吗?”天下捏着被子的一角,退后几步,将它从床上拖了下来。“我对血的味道很敏感。”
千朔检查着地上的被子,闻了闻,的确不是他们常用的熏香,难道是香的问题。
“哦呜!”一声惊叫,烫手似的丢开被子,千朔拍了拍手,像是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被子里面有东西。”
他重新拎起被子,抖着,血红的软体动物接二连三的掉落出来,各个像吃饱喝足的模样,慵懒的蠕动着身体。
天下来不及阻止,千朔便一脚上去,顿时,屋子里血的味道更浓了。
“呕——”天下捂着嘴,干呕着。
“哦,我让人扔了吧。”
“不行!”天下忍着恶心的感觉,“有人作祟,万一这东西拿到东王面前,反成了他们倒打一耙的证物。”
的确,太子一死,最受利的人,便是千夜。但是陷害太子,最可疑的也是他。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定是身边的人。”千默盯着地上的被子,能做到这样的,肯定是照顾太子日常起居的人。
“这几日我让晴凤来照料着。太子只要把身体养好就行,剩下的就交给你的兄弟连吧!”
话说晴凤挎了食盒从长安下来,路上遇到叶贵妃,好巧不巧。
晴凤搁下食盒,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