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相逢,同要进一个门槛,天下和长风在醉春楼的跟前相遇,谁都不肯先进。
“明明是一个姑娘家,何必来这种地方?”
准许男人兴龙阳,就不准女人玩蕾丝?笑话!
天下不忘提醒自己,要用最客气的态度对待眼前的这个身份扑朔的男人,似乎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
“那公子就在这种地方,好好潇洒个痛快吧。”
“我来本就是寻你的,跟我走。”
不挂边天下答不答应,长风拽了她的手,就去了,一直到了离岸渡口,海家的船上。
海家的船,不只是表面的气派,就连船舱都顶一个小型客栈,里面更是别有洞天,每个房间都堪比豪华套房。白玉的珠帘,晃动着清冷却骇人的色彩,晃着人的眼。墙壁上挂了几幅不知出于哪位大师笔下的墨画,倒也风雅。其他的陈设更是不必说,青玉的瓷瓶,不知是什么木材制成的家具,自有一番清香。满屋子缭绕安气凝神的香,让人莫名的放松,想要变得慵懒。
“我说海大公子,您要不要换身行头?”
来了这,大概名长风便不是名长风了。
“姑娘,我们又见了。”非天不知从楼上的哪个房间出来,一身的惺忪样,大概是才起。
转眼便不见了长风,大概是真的换行头去了。天下便和非天聊上。
“你们打南国而来啊,那里不是有战争吗?”
“那是地上的事。”
这是跟海家无关?说出来,也只有傻瓜才信!
北国借了水道,天下就不信,没有海家的默许,北国的敢这样做!
天下觉得自己一直忽视了一些事,就是北国攻打南国的原因。还有就是海家和北国的交情。若真是如传闻中,海家对各国是一视同仁的话,海家便不会让北国的军队,在海上放肆,让他们借了道去!
“想知道其中详情吗?”非天凑近失神的天下,带着一身的诱惑,在她耳边吐息。
“罢了。”天下不想牵涉太多,反正到了初夏,她的天下第一街产不多就可以开张了。耶?好像还有木材的事啊!
“海九溟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你以为能上我海家的船,就可以随随便便的下船了吗?”海星从舱外而来,见了天下便没什么好脸色。
那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上船,就可以堂堂正正的下去了?
非天歉然一笑,“我们没有要把你怎么样。只是九溟他看中了你的测字功夫,想招揽你来我们海家。”
原来是招贤啊。
“其实在这里,真正姓海的人并不多,譬如我,原不姓海,只是九溟看中了我的医术,便揽了我来。”
海星很是得意,“所以我们海家个个身怀绝技!”
“你高兴什么,你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你说我一无是处!”海星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那双眼睛恨不得在小看他的天下身上戳个洞。
“哦,”天下似想起什么,“也不是一无是处,倒是克扣人的本事是一绝。”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要是男人的话——”海星示威的挥着自己的拳头,“我就揍扁你!”
“你要是女人啊,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天下上下打量着他,“不过卖给哪家的贵族,做个娈童也好。”
“你...不要脸,不是人!”
“我不要脸起来,的确不是人。怎样,要不要随了我?”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海星见的女人,大都矜持,温婉,哪有这样说话不着边际,还没有分寸的!
“你可以不把我当成女人啊。来来,让爷我爽快爽快。”
天下倒是越来越过分了,竟当着非天的面,调戏起海星。
海星的脸红的要滴出血似的,两边的腮帮也气鼓鼓的,活生生的一个受气包的委屈模样。这样可爱的模样,也难怪天下起伏起他来,乐此不疲的。
“可恶,丑女人这是你说的!我可要动手了!”
海星撩起袖子,一副迎战的模样,却被身后的海九溟拉了开去。
不过,海九溟难得的没有戴面具。大概在这些指导他身份的人,没必要做那样的伪装吧。
“哥,你看她那龌龊的德行,真的要她进我们海家?”
“她是神灵眷顾的人。”
“你脑袋进水了?”天下的话,实在不怎么中听。
到时海九溟皱眉的模样,在非天眼里实在稀奇,不禁莞尔。
“我都说了,我是一神棍,不信鬼神之说。测字,还有上次在林子里,都是骗人的。”
九溟半信半疑,他是在海上生存的人,极信鬼神,单说那海上的神灵,每一次出航的时候,他都不敢怠慢祭奠海神的工作。就是新来的水手,都要先接受海神祝福之后,才能正式上岗。
“海家可以不惜重金买求人才,你要什么,只要开口,我海九溟竭力满足。”
“让我进你们海家的门也成,”天下托腮色迷迷的盯着海星,看的他直哆嗦,“我觉得你们家的小海星很有趣,不如把他给我吧。”
海星抱着身子,对九溟直摇头,生怕九溟当真为了拉拢天下,把他给卖了。
看来这小子,怕极了海九溟。
当然知道她是在说笑,故意逗弄海星,海九溟没有轻易允诺。
天下起身,走到舱门前,“海大公子何必强人所难。”
她撩起珠帘,觉得手感有异,看上去倒不像是珍珠串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