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着的蜡烛是白烛,淡淡的白光明丽地摇曳,将门外的人影映得那般清晰。如此这般,那些人还是想要破门而入?
秦无衣眯眼,这般鲁莽,断然不是战北冽或是屠染的人。
“今日给夫人添麻烦了,真是对不住……”黎湛抬眼看向秦无衣,这一路上,他好像喜欢上了称呼秦无衣为“夫人”,并且将自己称为“为夫”。
秦无衣摇摇头:“不麻烦,有些蚂蟥若是咬了你一口,的确是要整只打死。”
门外之人皱眉,猛地一抬脚就要踹门,这两人也实在太猖狂了,他们这么多人来了,竟然没有半分害怕的样子,还在里头调笑,取笑他们是“蚂蟥”,这就不能忍了!
杀手,是用来侮辱的吗?
然而他们却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在出手之前未曾打听清楚这黎湛和秦无衣的身份,所以当他们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寅生几个来回全都扔到院子里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这番估计,出师不利了。
寅生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借着酒楼中晕黄的檐下灯笼,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落汤鸡,嘴角嘟着:“真没劲!”随即甩了个傲娇的背影,走了!
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嘴角一勾,冲着角落里一个暗黑色的人影投去一个十分好奇的眼神。
其实在这风雨交加的雨夜,在阴森恐怖的气氛里,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个浑身头被淋湿的暗黑色人影,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尖叫,尖叫,和尖叫。
然而寅生面上的表情被他身边的灯笼照得一清二楚,那是兴奋,惊奇,和兴奋。
只听他“咦”了一声,朝那暗黑色的人影细细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