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恨连是谁都不知道的父亲。
以前还曾因为皇上不喜欢他而伤心,苏长瑜想,那淡薄的东西原来连亲情都不是。
后来用些法子也就知道朝堂上大名鼎鼎的镇北侯是他父亲。
苏长瑜黯淡地笑了笑,不知在嘲讽谁,“他现在倒想起来弥补她了。”
卫丞季等苏长瑜冷静下来,将一封名单交给他,“这些都是对苏阵忠心耿耿的人,找些机会,对这些人做些手脚,给苏阵扣上谋反的帽子,人证物证都要有。”
苏长瑜接了过来,点头说了声好。
他打开看了一下,放在身上,抬头向卫丞季道,“在你成亲之前,我会做好的,将苏二拉下马。”
卫丞季回答,“不必,不要操之过急,引起不必要的怀疑。”
总归影响不到那日的成亲。
成亲之后,谋划了这么久,只剩个收尾,也不怕再影响到小姑娘身上。
苏长瑜走后,卫丞季坐了下来。
望着被留下来的三封信,沉思了一下,让封效将信送到了镇北侯府。
一时间整个空旷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端坐在那里,把玩着手中的平安珠,思绪却飘的有些远。
快结束了。
被儿子们接连不断地背叛,坐上位置的还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吗?
这些,都要让那个人体会到。
坐了这么多年浸了齐家的血的位置,也该跌下来,尝一尝众叛亲离,生不如死的滋味。
八月二十四日,皇上罢黜左都御史刘松,是第一次对二皇子的人动手。
苏阵握了握拳,忍住了据理力争。
谁让刘松大肆宣扬自己是二皇子的人,在京城凭着自己的官职砸了一家百年老店。
这个节骨眼上,真会给他找麻烦。
苏阵听着刘松被拖下去的嚎叫,都想把自己的耳朵堵上。
他向卫丞季使了个眼色,偏偏卫丞季毫无反应。
得了,这下更生气了。
左都御史是干什么的?
察覈官常,参维纲纪,又能弹劾百官的。
刘松没了,这下他如何抓其他官员的小辫子,威逼利诱。
苏阵气得下了朝就找卫丞季发脾气。
卫丞季眼皮子都没动,想到新的左都御史是苏长瑜那边的人。
毫无波澜地开口,“你要护着刘松,不就向皇上说明,二皇子在京城的地位不一般。”
苏阵一想也是,但就是咽不下去那口气,“那我父皇也不能把新职留给王选。”
病秧子不知怎么了,突然在朝堂上发力,连镇北侯都偏向他,那个王选还是镇北侯的走狗。
卫丞季理了理腰间,目不斜视,二皇子跟在他身旁咬牙切齿,“你不是帮我的吗?”
卫丞季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我帮你,但你父皇的心思,是我能决定的吗?”
能在朝堂上有点话语权的就那么几个人,卫丞季是其中之一,今日罢黜刘松,推举王选的时候,卫丞季一言未发,苏阵不明白他父皇的心思,也不明白卫丞季的想法。
苏阵铁青着一张脸,离开了。
傍晚时分,又请卫丞季去了他的府邸喝酒。
酒逢三分,苏阵为今日下朝之后说的话向卫丞季道歉。
卫丞季呈了情,苏阵又说了些别的,才开始推心置腹,屏退了众人,举着酒杯敬了卫丞季一杯,“跟卫兄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横空出世一个老三,我也不需要争抢。有我一份,就有你一份,你帮我,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天下谁不想位高权重。
卫丞季笑了笑,“我刚开始站的就是二皇子这边。”
苏阵眯了眯眼,哈哈大笑,“志同道合。”
又给卫丞季满上一杯酒,“这第二杯,就是敬卫兄大婚,说来这段姻缘,我自认为还有我的一份功劳,罗家阿迟还是我的表妹,咱们也算是亲上加亲,日后荣华富贵罗家也少不了。”
卫丞季心里嗤笑,罗迟如果在这,肯定会说不稀罕。
三更声敲响,卫丞季才从二皇子府邸出来,封效扶着卫丞季进了马车,递给他一杯醒酒茶。
卫丞季眼神清明,向封效问道,“皇上的人离开了。”
封效点头回了声,“是。”
卫丞季靠在马车上,“我们走吧。”
苏阵美人在怀。
门外有人禀告,“皇上派来的探子已经离开了。”
他眼里略过一丝狠厉。
狠狠地吻上美人的唇。
他和卫丞季在皇上面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变
九月初五。
大婚。
罗迟唇红齿白,美的不可方物。
她自己点了红唇,看着铜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