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那病痨鬼该不会没了吧?
她的心里也是怕的,只好小心翼翼的走进房中,轻声呼唤:“姑......姑娘?”屋子里静悄悄的,哪还有半点回应。
她撞着胆子挪到床前,却见凌乱的床褥上,侧躺着一具满头银发的佝偻身躯。
保姆心里一惊,抖着手推了推那人的肩膀,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变得十分僵硬了。
她大惊失色,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可又怎么看都没法将眼前这具老态龙钟的尸体和那个温婉孱弱的女子联系起来,她满肚子疑惑之下,凑上去,将床上这具僵硬冰冷的尸体翻了过来。
“啊......”保姆吓得惊叫出声。
这张脸,哪里还有二八少女清春稚嫩的模样,这明明是个年近花甲的干瘪妇人。
可她的衣着和身形,以及胳膊上的血玉手镯,分明又还是那个年轻姑娘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病,会把一个年轻姑娘折磨成这副老态龙钟的样子?
保姆见识浅薄,实在想不明白,她也不敢想,她只知道,她照顾死了雇主,万一被人知道,她是要蹲牢房的。
于是,她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将那红的妖异的镯子从女子手腕上褪下来,因为卡的紧,还掰断了她两根手指。
拿到手后,她贪婪的看了一眼,悄悄将那镯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对着面前的死尸拜了拜。
紧接着,又理了理头发,努力挤出一个惊慌的表情,拔腿冲出了门去。
“妖怪,有妖怪!村长,村长,有妖怪……”
她一路跑一路尖叫,一刻钟后全渔村的人陆续赶来围在了木屋门前。
村长抽着旱烟,带着几个青壮年进去看了一眼,然后又脸色铁青的走了出来。
他脸上的神色变换不停,片刻后,下了结论:“她说的没错,里头的,是妖妇。”
“什么,真是妖怪?”
“我们村子太太平平了这么多年,居然来了妖怪。”
“当初我就说了那男人有古怪,这女人不能留,你们偏不听……”
“安静,”村长抬手制止了众人的喧哗,“她已经死了。”
“死了?”
“死的好,死得好,死得好。”众人纷纷附和。
村长想起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以及他收的那一大捆钱,眼神又阴鸷了几分:“只是,这妖物任她烂在洲上,总是不大好的,现在,我们需要商量出一个办法……”
“烧了她,烧了她,烧了她......”村民们脸上闪着疯狂的光,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降妖除魔。
“那好,我看这屋子也别要了,沾染了妖气的东西也不吉利。”
“一起烧,一起烧,一起烧......”
是夜,一场熊熊大火在白鹭洲上升腾而起,一个女子存在于世间的痕迹,就此被悄然抹去。
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件事也随着岁月的变迁,渐渐被他们淡忘了。
直到十年后,那个黑衣男子又再度出现在了白鹭洲的码头上。
颜九九心如鼓擂,她直觉,她已经离真相很近了,只要再一点,只要再看一会儿,她就能看见这个故事的结局,以及火之精的线索。
可就在这时,她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猛地推了一把,她回头,却只看到了一双染满凄楚的翦水秋瞳。
“你,是谁?”颜九九诧异的问。
只因她在刚才那些画面中,完全没见过这样一张清丽又陌生的脸。
“阿丰......阿丰......阿丰......”
少女并没有启唇,却有一声声眷恋的呼唤钻入颜九九的脑中,带着重重的回音,吵得她太阳穴尖锐的刺痛起来。
“你......是谁?”
“谁是......阿丰?”
颜九九强忍着疼痛,从牙缝中挤出她的疑问。
可面前的白衣少女却仍是自顾自的呼唤:“阿丰......阿丰......”
最后,颜九九终于承受不住的抱着头蜷缩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带他来见我,带他来,带他来......”
听到这儿,她终于忍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九九,醒醒,九九.....”
昏昏沉沉间,颜九九感觉有人在声声呼唤自己,还有冰凉的水滴轻轻洒在她的脸上。
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艰难的睁开眼,林夕担忧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师,师姐......”
林夕擦干净手指上的水,摸了摸她的脸:“九九,你还好吗?你睡了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很难受?要不今天请假回去休息吧?”方才颜九九一直不醒,把她急坏了,导演来催了几次,不得已,她只能沾了些水弹在她脸上。
颜九九回过神,发现自己正在躺在渔村边的树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