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陆慈转身回去,找着躲在树荫下纳凉的班勖说道:“若是过了午我还没回来,你就来公子府找我。”
班勖抬头看她一眼,道:“要不俺跟你过去?”
陆慈想了想摇摇头:“不必。”
交代完后,这才跟着那人去了。
到了公子府,陆慈在门口撞见个老熟人,正是段圭。
段圭似乎是特意等着她的,一见她来便引着她往里走,一路上连着看了她好几眼,始终是欲言又止,陆慈心知肚明,也懒得去问他。
不一会儿便到了尚意的房间,陆慈跟着段圭走进去一看,这人果真靠在榻上,身着素衣,面色有些苍白,竟真是病了!
“你这是怎么搞的?”
陆慈说着,同时熟练地给他把起脉来,须臾方道:“你这是伤风了?”
陆慈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的身体状况她还是清楚的,没理由这么弱不禁风吧?
尚意看着陆慈的神情,有些赧然:“若不如此,便再没有见你的理由了不是么?”
陆慈呼吸一窒,看着默默站在一边的段圭,感到有些尴尬,干咳一声道:“你这个不严重,之前治风寒那个方子就可以用,只是减一味贝母,再减一两桂枝就是了。”
段圭记了便自觉地离开了,留下二人在房中。
陆慈沉默地看着尚意,尚意也这么直直地看过来,最后陆慈脸上挂不住,别开了视线。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陆慈正琢磨着要走,尚意忽然披衣下了榻,走到她面前道:“医慈与风慈君曾是旧识?”
陆慈闻言说道:“正是。”
尚意深深看她一眼,眸中划过许多情绪,半晌方道:“为何会选他?”
这句话本身很有些意味不明,陆慈却是听明白了,然而她却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半天耸耸肩道:“他是个不错的人。”
“不错的人。”尚意像是听见了个笑话一样,忽然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向来温润好听,此刻笑起来当真令人如沐春风。
陆慈皱眉看着他,尚意笑得几乎要弯起腰来,好半天才止住,只见他撑着膝盖看着她,一头长发披散开来,眼角有些湿润,眸中泛起亮光来,一瞬不瞬地看着陆慈,认真道:“医慈你向来是个聪明人,知道比较好坏,意的心思你分明晓得,可是为何会偏偏选他?”
说到后来,他有些激动起来,一手攫住她,问道:“他同我比,为何你偏偏会选他?”
陆慈蹙眉看着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感受到其中的力量,放弃了挣脱,想了一晌沉声道:“是,你是堂堂郯国公子仪,论权论财他都不如你,更不论你的品性才貌,这世间有哪个女子见了不倾心?”
陆慈看着尚意越来越亮的眼睛,继续说道:“可是,可是这种事是不能这么简单地比较的。”
“可是……”
“你可知有先来后到?”陆慈深吸一口气,从他手里慢慢抽出了胳膊,道:“我认识他在前,喜欢他在前,他也同样喜欢我,后来人便插不进来了。”
“这样么。”尚意喃喃着,怔然地看着她,一双眼睛更加幽黑,映着陆慈的身影,显得有些失神,带着些洞彻的落寞。
陆慈见他半晌不语,叹口气道:“你也不必如此,这世间女子多了去了,何愁找不着更好的呢。”
“医慈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这样的话呢。”尚意以手覆面,低低地说着,不辨情绪。
他慢慢走到门边,背对着陆慈,说道:“你如此笃定你与他二人两情相悦,意却是不信的,若能证明他对你不是真心,那医慈便是错了。”
“什么……”陆慈没明白尚意的意思,正要问清楚,他人已经离开了,紧接着房门便被关上了。
陆慈赶紧去推,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锁上了。
“靠!”陆慈连着推了好几下,那门愣是没有动静,她又对着外面大喊几声,最终皆是徒然。
这么来回折腾几下,反把自己累得不轻,索性仰倒在榻上,她倒也不担心有什么危险,反而是琢磨着尚意这厮如此作为是个什么意思。
想到尚意临走时说的那番话,着实不知道他怎么证明,又想起驷君,这厮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眼下人在哪。
她在这地方蹉跎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