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清誉。”
段圭想起方才被陆慈堵在假山石后头的场景,心道,您真的不用顾忌她的清誉,真的。
“不过,圭查探过她的来历,倒是知道此人来自宿。”
“宿?”尚意思索道:“可是被郕息伯灭了的风宿?”
“正是。”
“那公子延况神武盖世,当真了得。”不知怎的,尚意忽然提起这么一个人来,神情间颇是欣赏,末了又道:“若医慈是来自宿囯的话,倒也说得通了,说不定她是宿囯世家逃出来的人,难怪查不出她的来历。”
段圭无奈道:“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好好观察一下吧,若她并无不妥之处,又有大能,不妨也招致门下,奉为尊客,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正是。”段圭恭声应道,又想起一事,不由得好奇道:“圭还有一事实在想知道,您是如何一眼就瞧出她是女子的?”
尚意闻言眨了眨眼笑道:“段卿便当意是猜的吧。”
“……”
随后,陆慈发现知不知道尚意的身份影响并不大,他这个人真的是很好相处,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客气有礼,疏淡如云。
他坐在那里,既不是高山,也不是幽潭,就是那么一个人,你当他是一个病人,那他就是一个病人,十足的听话的病人,对陆慈的诊治无比地配合,当然有时也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
除了偶尔要处理一大堆正事...
陆慈守着药炉子,撑着脑袋看着尚意坐在案几前认真的看着书简,时不时地还要捏着炭这个时候还没有毛笔可以用。》
窗外和煦的阳光投进来,照在竹帘上,映出明灭的纹样,案几上一只香炉燃着寥寥青烟。
无人出声,静成一片风景。
陆慈看他微垂着头,长发被一支长簪绾起来,因绾得不用心,有几缕头发散下来,乖顺地垂在肩头,他本人似乎并无察觉。
那头发瞧着也是极长极柔顺的,黑缎子般的色泽,另她不由得想起另一人,也是这样的头发,摸起来也像是黑缎子一样的。
思及此,陆慈捏了捏腰间的小包,那里头除了装着她的宝贝针袋,还装了一封信,既看不懂,又不敢看,只怕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后会无期。
“你做什么叹气呢?”
忽然那头传来一个温雅的声音,陆慈蓦然醒过神来,才发现尚意不知什眉颍正打量着自己。
看着他探寻的目光,陆慈有些不自在,收敛了别样的情绪,歪了歪脑袋打起茬来:“唉,有没有人说过子意兄你长得很好看?”
尚意被她这一问给问得愣住了。
陆慈怀着恶作剧得逞的心情等着尚意的答案,只见他错愕之后,忽而笑开来,像是一汪秋水漾出温润的涟漪:“除了医慈以外,大抵是没有人如此说的。”
“我觉得照你这个模样,兴许能把莒国那个什么公主迎娶过来呢。”
尚意忍俊不禁道:“意觉得医慈这个样子也是可以的。”
陆慈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由得笑道:“嗐,要真把她娶到手,到时候她不气死才怪呢。”
“哦?这是何意?”尚意闻言有些玩味地看着陆慈。
陆慈心道,我当然不能告诉你我是女的啦。
“就随便说说而已咯。”
“不过...”尚意忽然道:“意倒是觉得这位女公子是位玲珑心肠的人。”
陆慈有些好奇地看着尚意:“此话怎讲?”
“女公子名为招夫,消息又放得这般广,各地青年才俊势必会前往莒国。”尚意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俊美的面庞泛出欣赏的神采:“先不说有谁有幸摘得琼花,这大量的人才之中能留在莒国的想来十之一二总是有的吧。”
“你是说这瑶姬表面上是在招夫,实际上是在为莒国招揽人才?”
“正是。”
陆慈愣住了,张着嘴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话来,她觉得尚意说得很扯,可又觉得十分有道理,这种荒谬的矛盾感让她有些震撼。
之前她穿越过来的时候,总觉得这个时候的人太过迂腐古板,又因为自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总觉得在经验和知识上存在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