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玩,因为前几日在那医馆中露了一手,陆慈竟在这小小的边邑中有了一些名气,偶尔还有些人来寻她治病,慢慢的还赚了些钱财。
可是找了一转也没瞧见枚颇,班勖自从被陆慈逼问过一回,就一直躲着陆慈,陆慈也自觉地应该生他的气,便也不乐意找他玩。
转了一圈没意思就自己去房里睡觉去了。
这一睡也无人打搅,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慈被生生饿醒了,睁开眼发现外头天已经全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见一弯月亮斜斜挂在天边。
听着门外头静悄悄,也不知驷君他们回来了没有,但是肚子实在是饿也懒得去看,瞧着外头漆黑一片,陆慈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耐不住腹中饥饿,出门觅食去也。
俗话说的酒壮怂人胆,陆慈觉得这饿也能壮胆,站在外头到处黑黢黢的,可她早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只一门心思朝着记忆中的厨房摸过去。
结果陆慈刚转到小院里,正辨着方向呢,忽的从暗地里走出个人来,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
“医慈莫怕,是季某。”
“你要死啊,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瞎溜达,什么毛病!”陆慈抚着狂跳的心没好气地碎碎念着。(鱼:还说人家,你不也瞎溜达么?)
季尤又往前走了两步,让自己立在院中光亮些的地方,对着陆慈深深行了一礼。
“季尤在此赔罪了。”
陆慈看着季尤,心头了然,想着这厮种种行为,加之最近总是把驷君往外拐也不知道谋划着什么,竟半点儿不让她知道,不由得就是一股火气,不由得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哼!你赔什么罪,你何罪之有,倒是我才有罪呢!”
季尤苦笑一声,又行了一礼道:“是季尤有罪,还望医慈海涵,那晚撇下医慈是在下做的过了。”
“你既然如此说,那么那晚从山上走散是你故意为之?”
“是。”
陆慈皱眉看他半晌,眼底有一瞬间的冰冷。
“因为你,我差点死了。”
陆慈至今都记得在延况的军队打入山寨的时候,她紧跟在季尤身后逃下山,却因为天黑看不清路,不慎与季尤走散,自己险些掉下悬崖,若不是驷君折回来寻她,说不定现在她已经是一堆白骨了。
只是事后想想,这不慎走散却又疑点重重。
季尤躬着身,语带歉疚地说道:“所幸医慈安然无恙,不然季无法与公子交代。”
“那你当初为何想置我于死地?”陆慈挥手打断了季尤的话,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
反正事情都摊开了说,季尤倒也坦荡起来:“这...便是因为当初公子并无光复旧国的心思,季误以为是因为神医的缘故。”
“我?关我什么事?”
“呃,医慈当真不知公子对你的心意?”季尤抬头看她一眼。
陆慈不由得面上一热,却是看着季尤不发一言。
季尤斟酌着用词道:“季以为医慈不愿公子入世去争,便在那时,季对医慈动了杀念。”
“靠!”陆慈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理由差点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一时郁闷至极。
“季生为宿囯臣,至死也是宿囯臣,宿囯亡覆,季不得不为之殚精竭虑,如此对待神医实在是情非得已。”
“哼,你曾想害我,我却命大不死,遂不了你的心愿,此时你来找我难道是来杀我的?”
“医慈大可放心,季今日前来只是赔罪的,往后也不会再动此念。”
“这事儿驷君知道吗?”
季尤沉吟一下道:“呃,公子有所猜测,但是个中细节并不知晓,还望神医莫要告知。”
“你!”陆慈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忽而觉得这张尤其俊俏的脸竟十分的讨厌,冷哼道:“不跟他说也成,我向来不是爱打小报告的,我就一个要求,从今晚过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季尤意味不明地抿了抿唇角,又行了一礼道:“这个自然,不过医慈以后恐怕会更加恨季某,只盼医慈知道,季某也是一心为了宿囯,毕竟...同是亡国人。”
我又不是宿囯人!
陆慈看着慢慢隐入黑影中的男子,心里反复颠倒的就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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