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慈看多了这些屋舍楼宇也没了新鲜,只等着找个落脚的地方好生休息一下。
最后段圭带着一行人停在了一处屋舍前面。
“几位舟车劳顿,先到在下的寒舍略作修整吧。”
“你朋友不是病急嘛,反正来都来了,要不这就去看看?”
陆慈说完,段圭愣了愣方道:“这个自然,只是段某的那位朋友此时并不知某已经回来了,某这还要去知会一声略作安排才好,各位也好趁便打整打整。”
“这也是个道理哈。”
说着陆慈几人就跟着段圭进了门,一进门过后陆慈就愣了一下。
“那什么,老段啊,你也太谦虚了吧。”
段圭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陆慈叫的是他,“呃,医慈何出此言?”
“你这个哪里叫寒舍啊,这明明就是豪宅嘛!”陆慈瞪着一双一双眼睛东张西望,跟她同行的班勖和枚颇二人也深表认同。
“呃,哈哈,过奖过奖。”
方才在门外一堵墙隔了,里面什么也看不见,现在进去了才觉得是另一番天地,首先给人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大,其次就是整洁。
那廊柱屋舍俨然,庭院中花草皆美,还有一个仆人在打理,见客人来便悄悄回避了。
正中间一条用白色碎石铺出来的小路,直直通到正中的主屋,两边又各有廊道通人,瞧着这光景,似乎这屋后还有一番天地。
陆慈这里光顾着感叹去了,倒是班勖忍不住问了一句:“我说小圭呀,你这真的是当的门客吗?”
枚颇也附和道:“这个地方比我们先前住的的屋子大得多了!”
段圭迎着众人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这个,段某的家主比较富裕而已。”
“哦~土豪啊。”陆慈了然道。
“土,土豪?”
“啊哈哈,没啥没啥。”
陆慈打着哈哈含糊过去了,其他人也不在意。
段圭安排三人住下来,并送了吃食,自己就急匆匆出门了去看他那朋友了。
段圭的住处这么上档次,一应的花用自然也不差的,吃食上虽比不上现代的花样多,但是味道也是不差了。
用过饭后,陆慈还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当然照例拒绝了下人们的服侍,洗完了过后下人们竟给她拿了一套新衣服。
“嘿,这老段想得还真周到哈!”陆慈有些新奇地摸着那面料,手感相当不错。
“奴为贵人更衣吧。”那仆人轻声道。
“别别别,我自个儿来吧。”陆慈见那小姑娘要上手了,忙不迭地往屏风后面躲,一面将衣袍往自己身上笼。
那仆人闻言便也不再上前,躬身候着听屏风后的动静。
要说陆慈穿越过来最大的进步,那就是穿衣服了,开玩笑,她总不可能那么大的人了还让别人给穿衣服吧,况且她经常接触的就这么几个大老爷们儿。
所以经过她长时间的钻研和观察,已经能够比较熟练地穿这个时候的衣服了,别说了麻袍了,那种更麻烦一点的深衣长襦也能勉强穿得周正。
那仆人等了一会儿,那屏风后面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过后,转出来个一袭青衣的男子,腰佩玉珏,行动间顾盼生色,一头乌丝就这么披散着,倒越发显出一些fēng_liú来。
这人不是陆慈还是谁,这一身男装还是她问了段圭要的呢,当时段圭听她提起,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之前在黎邑边陲小城,民风淳朴还好说,此次来到这王都,虽说有段圭略作照拂,又只是治病而已,但是往来皆是权贵,行事还是得多加一分小心。
有了这一层考虑,陆慈便用起了老套路,毕竟这个时代女子在外多有不便,还是扮个男装来得妥当。
况且,这也是她惯用的方式了,想她之前为了救驷君,卧底到阙漓的寨中,为了妆扮得更像个男人,甚至还特意吃了一点药让嗓子变得更低哑一点,现在不过是衣服上做些改变,对她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的。
“诶你说这衣服什么料子呢,穿着倒怪舒服的。”陆慈扭着身子一边检查有没有哪里不妥一边问着。
半晌没声音,一抬眼却见那仆人满脸通红悄悄觑着自己。
陆慈有些忐忑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