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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医师看着陆慈的手法,一双浑浊的眼却是越发明亮起来,长长的胡须剧烈的颤抖着,一张嘴几张几合却是没敢开口,生怕打搅了她的思路。
“有没有艾柱?”
眼见着那老者由开始的剧烈抽搐渐渐地安静了下来,众人无不惊叹,忽然听见陆慈抬头问一句,那医师却是最快反应过来的。
“可是要用灸?”
陆慈看了医师一眼,点头道:“正是,还要一点盐。”
“有的有的,老朽这就去取来!”说着那医师就转身亲自去了内堂取艾叶,竟忘了支使药童。
不一会儿,老医师就取来了艾柱,还取来了灯盏,陆慈也不客气,在气海点了艾柱,又在神阙铺了一些盐隔着又点了艾柱;忙活到这时方才算完。
那医师一直等到陆慈停下手中事务了,才恭敬地问道:“这?敢问这盐是什么道理?”
“啊?哦,你说隔盐灸法呀,这个道理说起来话就长了,老爷子要是有兴趣啊,以后有功夫慢慢讲哈。”
“是是是,说的是,治病要紧。”见陆慈这样说,那医师也不再追问。
陆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驷君不知从哪里端来一碗水给她,陆慈懒得接,就着碗喝了。
歇了一下,看着那艾柱一点一点燃尽,那老者微微睁开眼来,瞧着已经是恢复了一丝清明,本来僵硬无感的四肢竟温热了起来,渐渐的还能轻微地动弹了。
“快看,庆老竟然活过来了!”
“她竟治好了?莫不是王都来的天官?”
“胡扯,天官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围观人群看着这可喜的变化无不称奇,尤其是那医师,更是惊喜万分。
“神迹呀!神迹呀!此病老朽生平少见,况且无一人治愈,今日亲眼得见此奇迹,真是!真是三生有幸啊!”
那庆家老大看着老医师这激动的情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大医,俺家阿父这是救活了?”
“嗨呀!庆家老大,你当着贵人的面还称老朽大医,可是折煞了老朽哟!”
“啊?这,这……”被医师这样一说,庆家老大有些失措起来,看着陆慈不知道怎么说好。
陆慈不在意地摆摆手道:“得了,不整那些虚的,现在人缓过来了,能搬动了,先把人抬里屋放着,这儿怪吵的。”
几人自然照做,那医师很是大方,直接让出了自己用的床铺。
“寒舍实在简陋,就暂且搁置在这里吧,只是还请神医允许鄙人从旁窥看一二,鄙人这里恬颜谢过啦!”
“这好说。”对于医师的请求,陆慈想也没想便应下了,又对着庆老的两个儿子说道:“你父亲瞧着有好转就是好事儿,说明能救,一会儿我再给施一回针,完了开个药方子来抓着吃,以后注意饮食清淡,脾气温和些,少劳累些基本上就不会有大问题。”
“谢神医施救!”
那两青年男子听到陆慈这样说,几乎激动得要给陆慈跪下了,吓得陆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拦下来。
经过好一番折腾,眼看着天色擦黑,陆慈也不欲耽搁时间,便想着开了药方子便回去了。
习惯性地摸腰间小包的小本子,却想起来这次逃出来只带了针袋,别的东西都遗失了,想着自己反正也写不来这个时候的字,便作罢了。
“那什么,我念几味药,老爷子您记一下,回头抓给这老人家吃,这个桃仁、红花……”
“神医且慢,老朽冒昧,这方剂如此贵重,这样直言不讳是否不妥?”
陆慈愣了一下才回过味来,想着这医师也是一番好意提醒,便解释道:“这并无大碍,治病讲究对症下药,你别看他这只是中风,但是中风程度不同,症候不同,用药份量比例自然就不同,如此方能药到病除。我见你铺子里有人拿着从前的旧方子直接去开药,病症根本不对药理,这可是大忌啊!”
陆慈一番话说得那医师醍醐灌顶,默了半晌对着陆慈深深地作了一揖。
“神医高论,老朽受教了,今日一番话,老朽受用不尽!”
陆慈虚受一礼,便接着口述了药方,又交代了事后要注意的问题,便要告辞了。
那老者两个儿子自然是千恩万谢的,陆慈客气应承了两句便道了辞,那老医师更是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