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们的目光,几人也都看向了那张宝座!这宝座有些眼熟,安阳煜和沈璃尘都想了起来,十年前,给先王祝寿时,有官员向先王进献了一张这样的龙椅,先王坐过几回,便再没看到过了,原来是落进了轶江月的手里!可是,他又是怎么办到的?
短暂的沉默之后,云雪裳大声说道:
“并不是安阳煜和沈璃尘做的这些事,那是他们的父辈犯下的罪行,可他们都已经死了,冤家易解不易结,我们就化了仇恨,做朋友好不好?”
“化解仇恨?”
轶江月连连摇起头来:
“我的小公主,你还不了解这种恨的滋味,我在仇恨里苦苦煎熬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能让他们能跪到我们的爹娘面前,用他们的鲜血来向他们谢罪,我怎么可能轻易抹去这恨?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轶江月微微一笑,向云雪裳伸出了手,翠绿的袖子在风中飘起来。
可是,云雪裳却下意识地把手背到了身后,躲到了沈璃尘和安阳煜的身后,警惕地看着他。轶江月的眼中滑过了几分受伤的表情,苦涩一笑,收回了那纤长的手。
“哈哈,老夫年轻了,变年轻了。”
这时,上官东方在旁边狂笑了起来,笑声太突然太怪异,让人直觉得汗毛倒竖,扭头一看,只见上官东方正高扬着双手,仰头转着圈圈,本就丑陋的脸上布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古怪表情和铁青的颜色。
“那到底是什么?”
沈璃尘扫了一眼上官东方脚边的玉杯,低声问道。
“极乐药。”
轶江月唇一挑,便轻笑了起来。
这药初服,能让人产生幻觉,看到自己想拥有的一切,渐渐,便会让人丧失理智……
只见上官东方猛地停了下来,睁大了眼睛看向了前方,嘴里喃喃地说道:
“彩羽,你来了!”
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有那白光刺目,几人都不适
地别过了眼睛,只有上官东方向那白光伸出了手,慢慢地往前走去:
“我想去见你的,可是我变丑了,变老了,现在好了,我变年轻了,可以配得上你了,彩羽,你看,这些宝贝便是我们的,我要带你去天涯海角,我要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
“闭嘴!谁许你提彩羽夫人的名字!”
轶江月突然暴怒起来,翠色的身影一闪,便到了上官东方的眼前,手准确而狠狠地捏住了他的咽喉,用力,便听到了那骨头碎掉的声音……
就当众人以为他就要捏死上官东方的时候,轶江月突然收了手,翠色光芒一闪,他又跃了起来,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一切快如闪电,饶是沈璃尘这等高手,也知道他的轻功已非他们所能追赶,今天能不能出去,全看轶江月的心情了。
他和安阳煜相视苦笑起来,想不到争了一世,到了今天,倒成了同一阵营的战友,目光沉着的碰撞了一下,都落在了雪裳的面前。
这个目光包含的意思,互相都懂,谁能活着出去,谁来照顾她!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其实……根本没有宝藏,没有仙药!这些财宝都是我这些年来辛苦攒下来的家当,就当免费给你们瞧瞧罢了。”
轶江月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如一磅炸药,猛地让上官东方清醒了片刻,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轶江月。
“不仅如此,你们抓的那些孩子也不是我们牧依子民,而是你们自己的子孙,你刚刚用刀刺的那一个,他也姓上官,是你残存于世的一位叔伯兄弟家的孙儿,还有外面的那些个,都是你招蓦的这些杀手的家人!”
轶江月缓缓抬起手来,曲指,轻巧地在手指尖上吹了吹气,慢条斯理,又极其残酷地说道:
“我牧依人的子孙,绝不可能再让你们伤害一丝半毫。”
上官东方的神智顿时就崩溃了,他怔怔地转身看向了眼前的一切,原来都是虚幻,他追寻了半辈子,居然是个幻想,多么可笑!
“雪裳,过来,见过你娘亲。”
轶江月的声音陡然悲伤起来,阔大的衣袖轻挥,殿中的白光便柔和了起来,那金玉宝座缓缓下沉,咯吱的声响过后,一张水晶白玉床缓缓升了起来,床上,赫然躺着一个身着彩羽长裙的女子。
☆、向公主求助【175】
“这便是你娘亲彩羽夫人,她在五年多前就去世了,先王把她的身体冰镇在皇宫密窖之中,不肯让她入土为安。”
云雪裳的呼吸轻缓起来,她慢慢地转身,往那张白玉床走去。
安阳煜伸手拉住了她,小声说道:“不要去。”
“没关系,我是牧依女儿,那里躺的是彩羽夫人,我的娘亲,轶江月不能在她的面前伤害我。稞”
云雪裳轻轻推开了他的手,继续往前走着,这个传说中的女子,自己的娘亲,到底是长什么模样?
水晶白玉床上,那女子面容安详,唇角含笑,犹如睡着一般,竟不像五年前就逝去的人。五官说不上有多么精致美妙,可就是这唇角的一抹浅笑却让这张面孔充满了魅力。
“上官东方,你口口声声说是喜欢彩羽夫人,可是,你眼睁睁看着她入宫行刺先王,眼睁睁看着她失手被缚,却不敢发出一声,也不敢前去救她,她被锁在地宫中,饱受欺侮折磨,先王以她的血入药,每七日一碗,你看看她的手臂,那么多道伤口,这就是你们大越男人爱女人的方式么?”
“云雪裳,你的娘亲,为了你忍辱负重,直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