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一脚踢飞了脚下的一个缸,巨大的响声贯彻了寂静的夜,宣泄过失去战友和秦岭的巨大悲愤后,江晨就没有再发作了,他抱着头蹲在角落里,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你还好吗?你不要着急,我们会尽快组织营救的。”陈处长看到江晨这个样子也不好受,他走上前去想安慰他,却被江晨那如同吃人的目光所逼退。
半晌,江晨放下了双手,站起了身,靠在了矮矮的围墙上,“秦岭不是说不用营救她吗?”
陈处长闻言侧目,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假的?看到江晨的脸色,他知道这个年轻的中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是谈事情的时候了。
忽然,陈处长想起了什么,他咬着下唇,有些犹豫地对江晨说,“我想再去一次密林,秦岭和我们去的时候我记得她的手上带着一台摄录机,可是她被抓的时候我没有看见。也许……”
“没有也许,那是她最后想说的话,我们有责任取回它。还有,从现在开始,切断一切联系,我觉得今天晚上遭到袭击不是偶然的,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今天的报警电话是谁打的?”江晨开始收拾东西了,他准备再探一探密林。
陈处长本来也怀疑过,可是程远航的身份让他打消了疑虑,程远航是谁?肖副司令的儿子,功勋侦查员程凯的儿子,谁都有可能,他不会!所以,陈处长这样说,“消息没有问题,绝对可靠,也许是我们撤退的时候被盯上了。”
听到陈处长这样说,江晨不置可否,耸耸肩,“真实性你自己过虑,现在你带我去密林。”
密林里已经恢复了宁静,四周静悄悄的,如果不是点点的血迹,也许没有人会知道这里发生过激烈地枪战。“我们就是走到这里听到枪声的,也是在这里和秦岭分开的。”陈处长的记忆很好,他很快指出了秦岭落单的地点。
江晨四处查看,没有什么可疑的。夜里没有再下雪了,所以雪地里留下了很清晰的脚印。找来了一个长树枝,江晨顺着脚印慢慢地清扫,很快,拂去上面的薄雪,下一层又显现出了脚印。
“怎么回事?”陈处长有些吃惊,情况那么紧急,秦岭还有时间伪装行踪?现在的孩子都是怎么想的?江晨没有搭腔,他专心地扫去浮雪,很快,底层的脚印完全露出了秦岭的行踪,让两人的目光交铸在树下。
这是一棵高近二十米的大树,天色渐亮,能见度已经很好了,可是江晨还是取出了放大镜,他对着树干仔细地照着,果然,被他找到了几丝纤维,顺着树干向上望,没有意外的看见了一个鸟巢。
没有让陈处长上树,江晨亲自爬上了大树,他在体会秦岭当时的心情,这对于了解事情的始末是有帮助的。很快,他取下了鸟巢上的摄录机,看见还在工作的机器,他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