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人,左眉角直到右眉角的疤痕却不像不经意留下,而像是为记住什么耻辱而留下的疤痕······
莫祁暄和沐倾窈都没说话,却不约而同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给他们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在记忆里,找不出这么一个男人。
“云摇宫宫主好兴致啊!”男人挡在波罗尼面前,看似是为了大将军挡住有可能的危险,实则是让自己成为这场战争的主人,来和另外一方的主人谈判,然而,看不清形势的波罗尼大将军却因为男人的举动一阵感动。
“在下哪有先生如此这般更好的性质呢!”倾窈悠闲地骑坐在枣红马上,把玩着自己手中的银扇,面具下的嘴角一直勾起淡淡的笑,“在下云摇本来就是月圣国的子民,国家有难当然义不容辞,只是不知先生,却为何一直与月圣国作对呢?”
莫祁暄趋马到倾窈身边,一双锐利的鹰眸也紧盯着那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甚至觉得那男人和自己的窈儿长得有两分相似。怎么可能,那男人一脸的疤痕,丑陋非常,怎么可能与神仙一般的窈儿相比!
“呵,在下与云摇公子只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男人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就在倾窈心底涌起不好的预感的时候,男人朝身后伸手,接过了什么东西。那男人悠闲地把玩着手中的东西,闲闲地看向倾窈,“不知云摇公子可还有什么在世的亲人?”
倾窈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心底不好的预感是什么了。可是——不可能!娘亲远在轩辕国,这个世上也很少有人知道云摇就是沐倾窈,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娘亲的事。
心底如波涛翻涌,面上却沉静如海。倾窈冷冷地看着男人,却在下一秒轻笑道:“不知先生是何意!现在江湖中人都知道,不才在下乃是百怜宫的宫主,百怜宫的三小姐云仙仙乃是在下的干妹妹,先生这话不是明知故问么!”
“哦?”男人看了看手中的东西,一抹嘲讽之意从三角眼中闪过,男人冷声问道:“这么说,云摇公子是没到过轩辕国咯?”
咯噔一声,倾窈的面色沉静依旧,一双眸子却冷了下来,“在下可不知先生是何意!”
“是么?”男人低笑,却扬起手中的东西,那东西在夜晚的风中飘扬,看起来是一块没什么特别的布,然而那块布对倾窈来说,意义却是大大不一样。
倾窈全身一震,他不着痕迹地扫视那块染着红白相间的花朵的布匹,那些花朵,是这个大陆没有的,一种叫做玫瑰的花朵,是他画出图样让人做出来送给娘亲的,这个大陆只有他才有的布······
“窈儿······”莫祁暄虽不解,却担忧地看着马背上怔怔的倾窈。
“在下的属下不懂分寸,云摇公子莫要笑话!”男人愉悦地笑道,“云摇公子可知这一匹珍贵的布料是在何处得来的?”
“好说!”这两个字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倾窈紧捏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眸子却越来越冷。不好意思,你低估了我沐倾窈,更低估了我云摇宫的势力。
突然,高空中传来一声清啸,翅膀扑腾的声音甚至大得周围人都听得见。莫祁暄抬眸,却见一只长得极其熟悉的老鹰直直地俯冲下来。
“小鹰!”倾窈抬高手臂,有半个人大的老鹰稳稳地落在倾窈的臂膀上。男人看见疾飞而来的老鹰,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和杀气,老鹰却也是有灵气似的,尖锐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男人。倾窈却摸了摸小鹰毛茸茸的脑袋,不着痕迹地摸出翅膀下的纸条。
“怎么?云摇公子似乎并不关心这块布的由来?”男人呵呵地笑,很是愉悦,也很是得意,“听说,这匹布上的花样是很多人没见过的,而且,这可是冥月大陆上唯一的一匹布。”他笑得越发得意,倾窈的眸子却越来越冷。
纸条上有字:夫人又难,太子相救!
男人抬着一张狰狞的面孔,锐利的双眼紧盯着少年,不放过他脸上闪过的一丝一毫的神色,却见枣红马上的白衣少年突然笑了,且带着不屑的,对他的嘲讽的笑。
“你真的——太小瞧了本公子!”最后一个字落下,少年突然化身为箭,闪电一般朝男人冲来。
“小心!”感动过后的波罗尼一直在观察着少年的动作,如今却是及时拉开那男人,然而他却忘了,他自己正站在男人身后,倾窈的双手成爪,直直地,狠狠地卡住波罗尼的脖子,冷笑。
“你!”波罗尼赤红着双眼,不可置信,这人的速度竟让他来不及闪躲。
倾窈落地,矮了波罗尼一个头,气势上却是波罗尼不可比拟。“这就是,蔑视我云摇宫的下场!”话是对着波罗尼说的,双眼却恨恨地瞪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男人。
“云摇!你难道不在意轩辕国那人的安危?!”男人着急之下大喊道。
倾窈一双眸子清清冷冷地斜睨过去,“你说呢!”在意?当然在意,没有人比他更在意,但是,若是自己的底线被触及······沐倾窈,一直以来就是个感情冷漠的人,但是这样的人也有他心中不可侵犯的那一片领土,而他关心的那些人,就在那片干净的领土中。
“波罗尼大将军!”倾窈冷冷地看着自己爪下,脸色青白交加的男人,“将军为何不看看自己的身后!”他冷笑,忽然放开波罗尼,身子急速飞转,眨眼间,又稳稳地落在枣红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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