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程然抵着他的唇问他。

“你不带我去！”李云想被他抵着唇，说话声音显得有些含糊，程然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又在他唇上压了压，才稍稍后退开了一些，温声道：“小念，就五天，你到的时候我会去接机。”其实，关于学校的参赛队伍要比李云想早一些去影国这事，他们两人都是知道的，毕竟他们不像李云想是直接参加的决赛，自然是要在初赛前赶过去。

事实上，李云想也不是真的有多生气，他只是不舍得罢了。他们要有至少五天见不到面，这还是从他们成为恋人之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况且知道和实际面对永远都是不同的，他虽然早些时候就知道了程然提前走，但是这不能阻止他在对方出发之前闹闹别扭。是的，他就只是闹别扭而已，恨不得一分一秒都不错过地看着他，暗暗指望着行李永远也收拾不完！

“酒店也和你订到了同一家……返程的时候我就不需要跟队了，我问过阿姨了，你比赛结束后他们要飞去其他国家表演，不能陪你一起回来……我订到了和你同一班的机票，到时候一起……”程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尽力哄着。然而，事实上，他自己也并没有好上多少，他也不舍得不愿意想闹一闹别扭，恨不能绑了这人随身带着，或者直接改了机票拉着人和自己一起飞！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罢了，李云想是要和李家父母一起去的，他做了许多事让一切事都合理化，可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功亏一篑。

他说了很多话，到最后千言万语都只汇成了一句：“小念，我也不舍得的，和你一样。”

李云想一怔，眼眶霎时一阵发烫，他连忙低头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恩”。

程然是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李云想和李母说自己要去送同学们，所以晚上就不回去了睡在程然这边，明天早上好一起出发，程母自然是答应了。整理好行李两人就洗澡睡觉了，李云想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不想一蹭进程然怀里，闻到他的气息，他就昏昏欲睡，没说上两句话就睡了过去。

……

“李叔的号码有吧？等会儿让李叔送你回去。”程然拉着李云想站在一边的角落里说话，李云想这会儿倒是没和他闹别扭，说什么都一一点头应下，看着乖巧得不行，只表情较平时更冷了些，像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广播里已经开始播放他们这班航班的登机提醒，程然伸手将李云想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朵温声道：“小念，五天后见，我爱你。”说完也不等李云想反应，转身就走进了登机口，头也不回地顺着通道走了。

李云想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再看不见，才自语般喃道：“五天后见，我也爱你。”

时间真的是十分奇特的东西，你不注意的时候，它就是个欢脱快乐的小鸟，刺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而当你注意它的时候它又走得那样慢，像个步履蹒跚行将就木的老人，分分秒秒度日如年。李云想几乎是掐着手指尖算着时间地度过了这五天，在十九号上午登上飞往敦市的飞机时，沉寂了五天的心才一点点苏醒过来。他坐在座位上，听着飞机起飞时轰轰的噪音，在轰鸣中数着自己砰砰的心跳，看了一眼时间——

起飞了，还有十二个小时。

影国时间下午三点半，由华国海市起飞的飞机降落在敦市希罗机场，李云想在允许开机的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手机“嗡嗡”地接连响了数下，他只点开了其中一个人的信息查看。

——登机了吧？十二个小时后见。

——小念，晚安。

——早上好，男朋友，还有六个小时。

——现在，我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李云想退出信息，点开时钟调整到影国时间，程然的最后一条信息是在两个多小时之前，他轻轻皱了下眉，觉得有些不对。他男朋友是个很有计划的人，两个小时前他说自己准备出发，那绝对是会在他下飞机之前抵达的，到了之后会给他发信息，然而现在，没有新信息。

“云想，你是不是说小然会来？”李母转头问了他一句，他们已经取到了行李，接下去自然是要联络接机的人。因为李云想说了程然会来接，所以李父并没有安排其他人接机。

“恩，我给他打个电话。”李云想点点头，按下了拨号键。

“嘟——嘟——喂。”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李云想在听到程然声音的一瞬间，暗暗松了口气。而那边，程然已经开始说话了：“小念，到了么？”

“恩，”李云想应了一声，拖着行李往出口走去，“你在哪儿？”

“出了一点小问题，我刚到机场外围，麻烦叔叔阿姨稍微等一下，很快。”他说话的语调平稳，虽说因为迟到的关系稍稍显得有些急切，却也算是在正常的范围内。像程然说的，应该真的只是碰上了一点意外，比如堵车、抛锚之类的吧？只是，如果真的只是这些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说？

程然说的很快真的是很快，他们在机场休息区坐了不到十分钟，他就到了。李云想事先给他发了信息说明了他们的位置，所以程然一进机场就径直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即便是在普遍高大的西方人中，李云想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视线在程然身上定了定，刚想转头示意李父李母，却突然顿了顿，微微眯了眯眼——

程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