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时过来,难道不是……”
庄扬终于将这事提起,他不干涉刘弘的婚姻,也不可能去干涉。
“不是我。”
刘弘摇头,随即将自己陪伴兄长过来迎亲的事诉说。
刘豫有几个养子,几乎都是阵亡大将的孤子,而其中一位养子是刘豫兄长之子,唤刘常。年二十五。
若是让刘弘来迎娶,蜀国自然更愿意,毕竟他是刘豫的亲儿子,可刘豫也有自己的打算;刘母和刘弘也不会赞同。早晚是要攻打蜀地,这番联姻,只是暂时的维和。
听得不是刘弘要迎娶,庄扬心中有喜悦,但不多,他很清楚刘弘的身份,早晚会有妻儿,并且必须有。
对于汉蜀两国要联姻的事,庄扬听过周景的分析,说是汉王下一步进攻的必是陇右,而一旦陇右攻下,随即就挥兵下蜀地。
“如此可是要先取陇右而后蜀?”
庄扬询问,他便住在蜀地,对日后打入蜀地的战争很在意。
“是的,二郎,蜀地除去锦官城,我沿途所见,民生凋蔽,百姓流离。即使我父亲不图谋它,想来吴王早晚也会动手。”
刘弘信任庄扬,不对庄扬遮掩。
庄扬默然,想着两人再次相见时,恐怕刘弘已是敌方将领。
“阿弘,天快亮了。”
庄扬望向窗外,东方已绽放晨曦。也是在这是,庄扬才想起自己光顾和刘弘交谈,衣服都还没穿好。他一手掩住衣襟,一手翻找丝绦。他以为压在被下,掀被寻觅,无影无踪,正疑惑时,不想刘弘走到他跟前,并蹲了下去。刘弘的手指在庄扬腰间活动,当刘弘挪开手指时,庄扬的腰间已系着一条丝绦,并且丝绦上绑了带钩,正牢牢扣住丝绦的另一端。
“二郎,我会在蜀地停留数日,离开蜀地前,我会来找你。”
刘弘手臂搂抱榻上庄扬的腰身,并将头靠在庄扬怀里。他对庄扬如此眷恋,却不得在一起。庄扬坐在榻上,抚摸刘弘的头,他想自己或许、大概,不慎给蜀地的政权制造了一位强大的敌人。
“好,你快些离开。”
一会住在二楼的家人,要是看到刘弘大清早从他房中出来,难免会有想法。
刘弘这才起身,整理衣物,打开房门,沉稳走出。
刘弘的动作虽然行云流水,可还是被对面的一位少女捕抓到他身影。庄兰难得起早,拿着一束枯萎的花要下楼,正好见到刘弘从书房里出来。
“我是要唤你阿弘兄,还是唤你公子?还是要唤别的称呼?”
庄兰调皮的性子不改,跟刘弘大眼瞪小眼。
“阿弘兄。”
刘弘想她素来粗枝大叶,见他从庄扬房中出来,应该没往那方面去想。
“太好啦,那我还是唤你阿弘兄。”
庄兰很开心,大概也就她觉得离开一年的刘弘没什么变化,还是以前住在竹里的那人。
“不过,阿弘兄,你怎么从书房里出来?”
再粗枝大叶,也觉得不对劲啊,刘弘是客人,还是汉王的儿子,不可能让他睡书房,书房就一张窄榻,
“我进去…和二郎聊天。”
刘弘手掩在身后,一本正经回答。
书房中,正在门后倾听的庄扬,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借口。
庄兰才不信呢,不过她也没多想,阿弘兄和她兄长最要好,说不定他们真是从昨夜聊天到天亮呢,一夜都没睡。
看着庄兰下楼,刘弘返回自己寝室,心想,还好是被庄兰瞧见,若是被其他人看到可就不好了。
这日早上,刘弘起身后,便到院中舞剑,他有早起习武的习惯。
自从回到中原,刘弘学会剑术。他长刀使得好,然而他的身份,需要佩戴长剑,由此跟父亲帐下一位剑客学习用剑。
刘弘的底子好,人也聪明,一学便会,他的剑术算得上精湛。
“兄长,阿弘兄起来了,正在练剑。”
庄兰跑到花丛里,跟正在给花培土的庄扬说。
庄扬放下手中的工具,走到院中空地,果然见刘弘在舞剑,并且身边看的人还不少呢,庄平、大春,长宜夫妻都在。
刘弘见到庄扬过来,停止舞剑,众人挤过去看刘弘的剑。
这柄长剑寒光四射,非常锋利,而剑首和剑鞘上有着精美的装饰。
“阿弘兄,这是什么剑,好漂亮。”
“这是越剑。”
“我可以摸一下吗?”
“会割伤,小心。”
庄兰急忙将手指缩回,她觉得这把剑好漂亮,她好喜欢。
刘弘把剑收入鞘,他没去找庄扬,反倒是朝大春走去。
“大春,三日后我将离开锦官城,我知你有武艺,有抱负,你肯随我回去吗?”
刘弘已知晓竹里的情况,也知道大春遭遇的苦难,他觉得大春当仆役屈才了。
“公子,我肯!”
大春激动得将膝盖屈下,伏在地上的瘦长身子激烈抖动。贫困和苦难消磨了他的意志,但是他心中出人头地的愿望,一直都没熄灭。
刘弘便是出身于贫穷之中,何况在竹里他和大春相熟,他知道大春的意愿。
刘弘将他搀起,吩咐:“明晚你骑马到馆舍去,报出名姓,便能进去。”
大春转身看庄扬,他在征询,庄扬对他点了点头。
“弘兄,我知道馆舍在哪,我送他过去。”
庄平上前行礼,他年纪不大,跟随名儒师父,抵达过不少官舍。
“好。”
刘弘点头,既然大春在锦官城,那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