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不见了,地板上的破洞也用新的木板补上了,他还发现,程浪眼里的悲哀褪下去了,他们对视时,程浪是豁达,随和,甚至游刃有余的。姜瓷洲讨厌这样的眼神,程浪不该有这样的眼神,他应该是偏激,狭隘,只为他燃烧,只为他活着的程浪。姜瓷洲发了急,跳起来把程浪撵了出去,程浪走后,姜瓷洲又后悔了,从门缝里往外看,程浪没有走远,他站在外面,卫兵似的守在门口。姜瓷洲一下又高兴起来了,喜滋滋地回到了床上,程浪还是他的程浪,程浪终究离不开他的,一阵倦意涌上来,坐下没多久,姜瓷洲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姜瓷洲醒过来时人却不在卧室,他的嘴里塞着袜子,手脚被捆住,他的身子不正常地蜷成一团,腰和背都很痛,他看不到一点亮光,只能闻到花和土,还有些沙砾的气味。
他被塞进了一只麻袋里。
姜瓷洲不寒而栗,剧烈挣扎起来,他在心里不断呐喊。
爸爸,爸爸。
妈妈,妈妈。
程浪,程浪,程浪。
麻袋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他听到铲土的声音,还感觉到头上和身上不时地有什么重量压上来,有人要活埋他,他的旧日噩梦上演了,他哭了起来。姜瓷洲很少哭,因为父亲不喜欢眼泪,母亲不关心眼泪,程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