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刺耳的声音。
“这课堂纪律刚强调了,就有人来迟到,说明还是惩罚的不够彻底啊。”
尤然扶着额,向知春做出了一个“你死定了”的手势,她也没办法救来迟的知春。
知春一咬牙,心想偷偷摸摸还不如光明正大,她就那样挺着脸进了教室,也不管身后鼻子气歪的安叔。
接着就是一顿腥风血雨,安叔提高了嗓门,“你看看啊,我这刚说完,就有人往枪口上撞啊。”
知春还没等安叔说完,就拿着书灰溜溜地很有自觉地走到了教室外面。此时全班人都在对她行注目礼,有的人在窃笑,有的人在交头接耳,知春现在恨不得整个人凭空消失,她想起她是安叔设定班规以来,明目张胆犯错的第一人。
但知春也有委屈,她又不是故意迟到,只不过是一不小心给睡过了嘛。
接着她又听到安叔严肃而厉声地呵斥众人,“笑什么笑?再有迟到的给我写一千字检讨。”
恰巧八班这时候第一节是语文课,知春本来就害怕母亲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模样,不仅丢自己的脸,而且也丢母亲的脸。因此她故意走到了教室的后门,这样母亲一来自己还能躲进教室里。
七班和八班教室是连着的,要去八班必须经过七班,知春心里祈祷安叔这节不要拖堂,要是让母亲和她班里同学看到那自己可真是糗大了,可真是她怕什么来什么,下课铃声响起,安叔硬是拖了三分钟堂,这样不仅母亲看到了,连八班不相熟的同学也都看到了。
知春因为羞愧,用书挡住了自己的脸,可是李兰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她从知春面前经过的时候,故意停下来问她,“迟到了?”
知春心里白眼,这不明摆着吗?她一边期待着母亲快走,一边希望安叔快点下了,走廊里拥进的人越来越多,八班认识的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只得应付母亲,“是,妈你快走吧,我太丢人了。”
李兰似乎故意跟女儿作对,非要在这个时候叮嘱知春,好像这时她的身份自动切换成了老师,而不是知春的妈,她教育知春,“下回不要再迟到了。”
知春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心里咆哮,“妈那你倒是喊我起床啊,我昨天那么累今天肯定会睡过的。”
说完李兰就走过了知春,没管知春飘来哀怨的小眼神。
坐在第一排的尤然这时也时不时地向她这边飘着眼神,意思是让她耐心再等等,马上就下课了。
知春等不及了,人群中的躁动让她很焦虑。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来学校,早知请一天假该多好。
她一边抱怨班主任故意拖堂,一边暗自计划着打击报复冬晨。
卷卷这时也关心着知春,毕竟这样被班主任当面批评的滋味很不好受。
而且自从她们没有做同桌以后,卷卷感觉她和知春之间越来越疏远了,之前的一个月因为每天晚上知春都得去李威家,每次都是她和阿平先走,根本没有聊天亲近的机会。
很多时候,卷卷下课都会想着去找知春,可是知春不是跟新同桌打得火热,就是在认真记笔记,让她连叽叽喳喳八卦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几次下来,她往知春那边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知春也并不时常过来找她。
卷卷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两人心里更加惆怅。
卷卷想和知春像过去那样亲密,她还记得她们四人一起过生日时是多么愉快,可是知春自从有了新朋友就忘了她似的,而且尤然和知春、冬晨家都在一块,这样彼此交谈的时间就更多了。
所以当她看到知春来迟到时,同样为知春捏一把冷汗,一下课她就凑到知春跟前,问她,“你怎么来迟了,不是一般都是冬晨叫你吗?”
知春也觉得很是奇怪,就对卷卷说了昨天深夜冬晨去找她的事情,又想起他今天一反常态,虽然觉得蹊跷,但是她还是以一贯对冬晨不在乎的语气说,“不知道他今天怎么了,可能是不开心吧,唉别管他他就那样。”
卷卷想起来她来时匆匆忙忙的,什么也没带,不像原来,总是会提溜着学校门口的包子进教室,便关心地问她,“你吃过饭了吗?”
知春此时才想起自己咕咕叫的肚子,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说了声,“没有。”
卷卷看着还有时间,况且小卖部离教室不远,便提议两人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吃,又说她很久没去过了。
知春犹豫片刻,因为刚才太丢人了,她懒散地坐在座位上,并不是很想去。尤然坐在座位上低头看书,其实是在听两人说话,当她听到知春没有吃早点后,从抽屉里拿出她刚买的面包递给知春,说,“买多了,没吃完。给你。”
知春开心地接过,卷卷看着接过面包的知春有些伤心,突然心里很失望,心想大家都是朋友,有必要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知春看着卷卷一瞬间沉下来的脸,忽然想起她好像好久都没跟卷卷聊天了,她掐着卷卷的脸蛋说,“好啦,我们快去快回吧。”
说完她拿着尤然的面包冲她感激一笑,就挽着卷卷的胳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