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你是我和妈妈最亲的亲人了。我只是太惊喜了才会这么问的。”余潋伏低解释,方自清拍了拍她的肩,余母在一旁看着两人,眼里欣慰。
确实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场景,莫如言皮笑肉不笑,眼底有暗暗的阴霾,尤其是在听到她说最亲的亲人的时候。
心情瞬间跌落,是不爽,更是嫉妒,和一种空荡荡的寂寞。
什么时候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也能变成这般?是最爱的爱人,也是最亲的亲人。
晚上方自清扯着莫如言喝酒,莫如言来者不拒,看得余潋胆颤心惊,想要一把阻止,却反被莫如言阻止。他低头对她说了句没事,就举杯一杯一杯地对着方自清。余潋心里急,求助地看向莫伯,莫伯却一副“随他去”的样子。
“你就让他喝吧,过去那么浑不也没死吗,今晚是个特殊日子,喝几杯没事的。”莫伯说道。
余潋急了:“这怎么行呢?那个医生不是也说过了吗,他的胃不能喝酒啊,要是再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呐。”
莫伯摊手:“你都劝不了他,那我更加不行了。你就别担心了,阿言做事一向有分寸,现在又娶了你,他更加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说能喝,那便是能喝的。”
余潋还是放心不下,还要去劝酒,方自清嫌弃起来:“潋潋你也太偏心了,这才嫁出去呢,就把丈夫宠得跟块儿宝似的,陪长辈喝两杯还怕醉了他?再说了,这都是在家里呢,再怎么醉也不会有多大事,要是不能喝酒,你男人也太不济了吧。”
“不是舅舅,他是因为——”
余潋被莫如言扯了扯,话没说完,被他中途接了去:“舅舅说得对,今晚我陪您喝个尽兴。”
“你。”余潋不可置信地瞪着莫如言。
“不用担心。”莫如言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结果两人又喝又聊起来,只不过聊的大部分是方自清再说,莫如言嗯嗯称是,但两人喝的量却是一样的。方自清说到兴致处,扬了扬酒杯,莫如言也拿起酒杯,两人都喝下去;方自清谈话停顿,扬了扬酒杯,和莫如言的碰碰,两人又都喝下去;方自清暂时无话可说,扬了扬酒杯,拍拍莫如言,两人都喝下去……
终于连莫伯也不淡定了:“你这舅舅,怎么那么能喝啊?”
余潋叹气:“否则我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莫伯啧叹摇头:“我开饭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个像你舅舅这般酒量好的。”
余潋皱眉,常不放心,隔一会儿便劝劝他们停下,结果不是被莫如言阻止就是被舅舅骂回,几次三番无计可施,只光顾着注意他们喝的酒,他们聊的什么一点都没注意到。
余母在旁是看得越来越欣慰,听得越来越满意,看来这小子对阿潋是真的好的。
当余潋第n次要劝他们停止的时候,终于有人伸出了援手。她朝余母求助:“妈,真的不能再喝了,再怎么喝也喝不过舅舅的啊。”
余母看着自家女儿脸上的愁色,终于愿意拉了方自清一把:“差不多行了,这一晚上全陪你喝酒了,人家小两口还没能说什么呢。天也晚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到这一番才算结束,方自清放下了酒杯,又和莫如言交代了几句,和莫伯招呼几句,便和余母一起说告辞了。
莫如言此时还是清醒的,至少余潋是这样认为,因为他都记得不能醉驾,打了个电话让司机过来接送。
送走了舅舅和母亲之后,莫伯也走了,莫宅里就只剩下莫如言和余潋两个人。余潋看着身边长身而立的莫如言,惊讶于他喝了这么多竟然还没醉,更担心他的胃。
“你没事吧?”余潋皱着眉问道。
“没事。”莫如言回答。
“哦。”余潋应了声,心想看来自己真是多虑了,莫伯说得对,他做事一向有分寸,要是太伤身体的话他是不会去做的,而且他还能如此清醒,看来以前酒量也是极好的。
也就这么想过之后,余潋体会到了什么叫“瞬间打脸”。
莫如言的身体开始漂浮不定,晃悠悠分不清方向,眼看就要倒下。余潋一个心惊急忙拉住他:“哎哎哎你怎么了?”
于是莫如言就倒在余潋身上,余潋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带着他一起摔了,后来硬是稳住,也扶住了他。
真重,这是余潋扶住他后的第二个想法。
第一个想法是,这酒味儿真重。
“莫如言?莫如言?”余潋拍了拍他的脸蛋,但他眯着眼神志不清,嘴里只有“咿”或者“呀”这样的语气词。
余潋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心里一阵大汗,这表情看来胃是没事了,但是醉得不轻,昏得还很享受!
终于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他弄上了床,余潋轻轻地为他擦拭身体,模糊间听到他的喃喃低语。
“潋潋不要走,不要走!潋潋,潋潋,潋潋……”
余潋愣住了,他说的是她?
又像是做到了噩梦,他的手开始挥晃,像是急切地要寻找什么,抓住什么。余潋两手一起握住他的手,抚慰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在这里,我不走。”
手上的力度渐渐放松,莫如言口中也不再喃喃有词,余潋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