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口把斯内普的炮火重新引回来,却听到魔药教授咬牙切齿的声音:
“如果让我抓到……”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莫延相当无礼地打断他的话,交上作业以后扬长而去。
哈利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斯内普,赶紧把剩下的书本和配料,飞快地走了出去,追上前面走得慢悠悠的莫延。
“莫延!”忽然一个人在他们身后压低声音喊道。
“马尔福。”哈利低低地哼了一声,现在他除了莫延看到任何一个斯莱特林都觉得碍眼。他看看停下脚步等待的莫延,踌躇了一会儿,还是站住了。但为了表示自己和死敌绝不会和平共处,他往前走了两步,靠墙抱臂等待。
德拉科从后面冲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莫延,气喘吁吁地说:“你和……斯内普教授……到底怎么了?”
“我想你看得出来,”莫延皱眉慢慢地说:“问题不在我。”
“可是……斯内普教授怎么会突然针对你?”德拉科一脸迷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么生气?”
“相信我,德拉科。”莫延沉声说:“上次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还把我当成空气,就像这一个月来的任何一次一样。我知道的事情和你一样多。”
“那——会不会是——是因为……”德拉科吞吞吐吐地看了一眼哈利。
“你真的这么认为?”莫延挑眉问。
德拉科认真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我猜,也许……”莫延忽然想起某个喜欢在背后操纵的老狐狸,再联系刚才斯内普教授看着他的眼神,也许……
“也许什么?”德拉科问。
莫延笑笑:“也许明天的劳动服务能给我答案。”
学期里的最后一次霍格莫德周末也就是放假的前一天,所以学生们几乎都很珍惜这次机会,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基本没有想留在学校里的。
莫延靠在四楼走廊的墙边,他刚刚把絮絮叨叨叮嘱他各种事宜的哈利从秘道赶出去,黑发男孩担心的磨蹭着不肯出门,还是莫延说让他帮自己买些魔法痕迹不那么重的东西——比如蟾蜍奶油薄荷糖之类的做礼物送人,才把他赶出去。
城堡又飘起了雪花。当兴奋的学生们都离开以后,安静的不可思议。地上纷乱的脚步很快就被大雪掩盖了,前一刻的喧嚣仿佛梦境。
莫延忍不住想,当每次暑假的时候,没有一个学生留在学校,教授们也大都回家了,那些除了留在学校以外无处可去的人,比如费尔奇和海格,他们心里该是什么感受?
莫延紧了紧斗篷,决定今年给费尔奇的礼物要好好想一想。至于海格……看在他和哈利那么要好的份上,也送一份就是了。
莫延搓搓冰冷的脸,独自踏上楼梯向地窖走去,随着他朝斯内普办公室接近的每一步,前一天在魔药课上受到的侮辱就越清晰,内心的怒火也渐渐高涨。
这个男人虽然堪称一位勇敢的战士,但却永远都不能算是合格的教授。
他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在心里默默从一数到五十,平静以后才敲门进去。
作为一位魔药学教授,斯内普的办公室可以说相当有特色——非常恐怖或者非常恶心,两个词套在这上面都很合适;如果要说简洁严肃到极度的话,也没有错。
屋子里有个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几百只玻璃瓶,粘乎乎的动植物标本浮在五颜六色的药剂中;角落的一个柜子里放满了药材还有坩埚之类的工具;书桌上摆着学生的作业、羽毛笔、墨水瓶和课本——没有一样私人的东西!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坐垫也好。
莫延并不是第一次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来,他曾经很多次来这里和魔药教授讨论课程和自己的新构思,也曾经在这里抵抗过变成摄魂怪的博格特,但无论来了多少次,莫延都觉得在这个憋闷不适到了极致。
尤其是,现在明明是冬天,可是壁炉里的火竟然忽明忽暗的,似乎随时都会熄灭,屋子里的温度几乎跟外面没有两样。
莫延抽出魔杖指着壁炉——
“火焰熊熊。”
熊熊燃烧的火焰欢快地跳跃着,把整个昏暗的房间都照得亮堂起来了,虽然温度一时还没有升上来,但已经让人觉得温暖了。
“这才是你的任务,伊万斯。”斯内普教授从阴影里走出来,“啪”地把一本书扔在桌子上,直视着莫延,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刻着厌恶。
“我可不想让自己因为一次劳动服务而冻死,教授。”莫延的眼中闪烁着冷光,“当然,如果这其实才是您的目的的话……”
“伊万斯!”斯内普喝道。
他们隔着三英尺的距离怒目相对,莫延脸上还带着冷笑,斯内普却把肌肉牵扯得更加紧绷。
很快,莫延就发现了一个问题:斯内普的凶狠仅仅是一种伪装,他的眼睛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空洞,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是……强迫着自己不移开目光。
莫延深吸一口气,虽然余怒未消,但还是竭力保持语气中的礼貌——虽然那玩意儿已经被他前面的行为摧残殆尽。
“我该做什么……先生?”
斯内普阴沉地瞪了他一会儿,但没有再说什么过分的话,仅仅是用细它完完整整地抄写一遍。”
莫延接过书,却发现那不是他能预料到的任何一本——
《生而高贵——巫师家谱》
最重要的是,书的边角上居然有马尔福家族的饰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