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文书交换银票与卖身契。

“小梨唷，大喜大喜了，妈妈真是舍不得你啊……”老鸨笑得打颤的脸皮，皱褶能夹死一群蚊子。

小梨衣袖拭泪，向前哀求老鸨：“妈妈，小梨这些年多亏了您的教养，今有大幸得肖公子看重，实在是小梨的福分和妈妈的功劳。”

“呵呵，是你的福分老身哪有什么功劳，不过是舍得衣物吃食，又请来各位大家，哪有什么功劳…”老鸨笑得更加花枝乱颤，云鬓上的金步摇都快被她抖落下来。

“妈妈说得对，小梨有今天也多亏了各大家的教导，特别是云沁师傅。小梨有心想将云沁师傅带走，也好将来给肖公子管公子唱曲时有个琴师弹琴，妈妈你是知道的，云沁师傅可是京城琴艺一大家。”

“这……”老鸨眼珠一转，云沁可是栀楼第一琴师，虽然性子可恶，但她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出去。

小梨见状，把住老鸨的手臂凑近些低声说：“小梨是官奴卖进栀楼，如今卖身契已在管公子手上，按说小梨的东西就是管公子所有了。妈妈不知，小梨这几年颇有收藏，便允了小梨吧，小梨所藏皆归妈妈所有以抵赎身银子如何？”

“这……”老鸨斜眼看了看管修竹，管修竹眼观鼻鼻观心很本不看这边，倒是肖煜瞪着眼盯着。

索性又老又瞎，还是个残废，换了小梨的百宝箱，值得。

“好吧，看在小梨一片善心，又是为管公子肖公子着想，妈妈便随了你。”老鸨的脸顿时苦了下去，唉声叹气：“云师傅可是栀楼第一琴师呢，若不是给你小梨，妈妈我可是舍不得放出去的……”

小梨大喜，忙躬身行礼：“多谢妈妈。”

肖煜见事情办妥很是高兴：“修竹哥，我带小梨去收拾细软，你帮小梨去接云沁师傅。”

说完拉上小梨就离开了，仿佛天经地义般将琐事抛给管修竹。

小梨仅收拾了几件衣物一箱曲谱，金珠一件不拿，中间趁肖煜不备将《欢喜后庭经》塞入曲谱中。

“好少爷，就这么多了。”

肖煜一看，就一个箱笼一个包裹很惊讶：“只得这么点？”

“小梨今后只有肖少爷一人，前尘如梦，小梨半点他物都不想带走。”小梨扣上肖煜的手，温柔小意。

第7章

一番表白听得肖煜差点哭出来，他双臂紧紧抱住小梨，压抑着嗓音不断许下承诺。

“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小梨，小梨……”

小梨趴在肖煜肩膀上笑了笑，环紧肖煜的腰，假装自己很感动。

“我送你的那些礼物呢？”肖煜忽然想起以前自己也送给价值不菲的珍宝，那些可都是他费心弄来讨好小梨的。

小梨从贴身衣兜里取出几样玉件，放入肖煜掌心：“肖少爷给的，小梨自然得贴身带着。”

肖煜掌心感受到玉件上尚存的体温，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然滑下两滴泪珠。

“痴儿……”小梨心疼地拭去肖煜眼角的泪水，然后抱着肖煜安抚。

其实贴身藏着的不仅肖煜给的礼物，还有刀帝给的，还有一件据说是世上最有钱的那人给的冰蚕玉，这件是要留给云沁师傅傍身用的。至于管修竹送的，小梨倒是没留。

肖煜却是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息，心中充斥着从未有过的满足感，那是仿佛拥有了全天下一般的感觉。成就感，幸福感，肖煜在这一刻圆满。

两人温存了好一会，直到老鸨来催才依依不舍分开。

离开前小梨找出几盒羊脂玉膏塞入包袱中，栀楼的玉膏特别好用，将来还得让管少爷设法常来要一些好用。

小梨将百宝箱交给老鸨过目，在她被炫瞎眼时悄然离开。

走到栀楼门口时，管修竹已经带着云沁坐上了马车。肖煜索性也不骑马了，抱起小梨进了马车。

肖煜现在一点都不想和小梨分开，小梨几次想挣扎坐下都被肖煜抱得死紧。小梨只好坐在肖煜的双腿上任人抱着。

“多谢管少爷去接云沁师傅，小梨感激不尽。”小梨被抱在肖煜怀中，饶是他阅人无数对着管修竹说话时还是红了脸。他不习惯这样好似情人般的气氛。

“不必感激我，好生对我这个傻弟弟就是。”管修竹看着扎眼，说完就走出马车坐在了车夫旁。

云沁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空洞的双眼没有半分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马车疾驰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这么久的路程怕是到了京郊了。小梨被肖煜抱了下车，抬眼一看果然是一处庄子。

庄子不大却很精致，楼阁水榭，整片的莲池，映日的红花接连的碧叶。小花园中也是各式花草，只是夏日炎炎不是花时，却也可想象春日来临时是多么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场面。

“这处庄子还有一处温泉，冬日里修竹哥经常带我来泡池子，待天凉之时我便带你去泡。”肖煜眉飞色舞，咧嘴笑得甚至有些渗人。

“肖少爷……”小梨想说云沁的事。

“现在还叫什么肖少爷，叫煜哥。”肖煜很快打断了小梨，他早就对肖少爷的称呼不满了，太疏离。

小梨看了看管修竹，见他没什么异状便试探开口：“煜哥……”

“好小梨，哥哥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疼爱你。”肖煜不顾管修竹和云沁在场，手掌扣上小梨的一边臀部揉搓起来。

“好煜哥，等小梨安置好师傅一定好好伺候你。”小梨不愿在云沁面前丢丑，扭身想要摆脱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