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似乎在安慰我。
「裕贤,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的。」
徐燕拨开我的头发,这样突然的动作令我害怕的往後瑟缩。失明之後,我很害怕任何突如其来的碰触,那会令我十分惊慌,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什麽事情。
徐燕对我的动作似乎有些诧异,可我看不见,也无从辨别他的态度,只好从他的语气里去揣测。
「别怕,没事的,他不会伤害你。」那人轻轻的拥住我,学著徐燕的动作缓慢地将我额前的发拨到耳後。
徐燕顿了顿,终於开口:「权家在m城的势力很大,权锋会帮助我们的。」他笃定地说。
我听了,十分愧疚。
「对不起,三番两次都要你帮忙。」权锋却十分不以为然,「不用对不起,学长……」
「别叫我学长……」我打断他的话。
我这麽懦弱又无力保护自己,每次都要学弟来帮忙,这让我觉得自己很丢脸,可他似乎明白我在想什麽,并不嘲笑我。
「裕贤。」
我应了一声。
「那麽,以後我就这样叫你。」他又说。
我又应了一声。
谁知从此踏入第二个地狱,万劫不复。
*
10.扭转寂寞的力道(下部,np)
徐燕说的没错,权家果然家大业大,势力不可小觑。
代替我去了机场的两个人,是权锋的朋友,一个叫方凝,一个叫秦里寒,两个人在香港转机的时候就被拦截住了,鸿麒天一发现他们是诱饵,马上掉头回来a市找人。
可我已经被权锋带出a市,到了m城。
权锋替我和徐燕弄来新的身份证,自此以後我就叫顾童,徐燕叫做顾姚,我们两个扮成兄弟,从小父母双亡,孤苦伶仃。
权锋本想让我们住权家,可被我拒绝了,於是他替我们在离市区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公寓,让我们住下来,定时来看我们。
我的眼睛还是看不见,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徐燕自然是二话不说担起了所有的重担,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麻烦接二连三的来了,我和徐燕的照片被公布出来,找到我的人能够得到赏金,赏金很高,高到连我都不敢想像,我从不知道自己有那麽大的价值。我倒是还好,可是徐燕就白白跟著受罪了。
我们两人都不敢出去,所有的事情又得麻烦权锋,让他代替我们打点好生活琐碎的事情,这样一来,事情变得更加麻烦。
最後我们只好接受权锋的建议,住进了权家。
权锋果然调来了我的病例,请了权威医师替我诊疗,吃了药,又开了一些抗忧郁症的药给我吃,同样都被我回绝了。
「吃了吧,吃了会好一点。」权峰十分坚持。
我努力的想像他严肃的脸,可怎麽样也想像不出来。
眼睛大而锐力,鼻子高而挺,有别於杰斯那样阴柔美豔的气质,可是又不像是鸿麒天那样冷酷俊美的气息。
我不由得就拿他和他们做了比较。
权锋是个阳光大男孩,笑起来十分好看,可就是眼神有时尖锐了一点。
此刻他就在我身边,手里拿著好几颗药,简直可以媲美当时的鸿麒天。我伸手接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用打拇指搓了搓它们。
「数完了一样要吃,我看著你吃完,喏,水给你。」他把水杯塞到我的手上,我小心翼翼地把嘴巴靠近杯子边缘,伸出舌头舔了舔。
「快点吃,又玩什麽把戏?」他严肃地喝斥我。
我吓了一跳,才一口气把药都吞了下去,难受地压著胃,又喝了好几口水才缓和下那种反胃的感觉。
「再喝一些吧,会好一点。」他把杯子装满了水又塞到我的手里。
这样的事情不久前也发生过,我不由得就有些恍神。
曾经很痛,那麽要忘掉就真的很难。
曾经很爱,那麽,回想起来也不见得能够云淡风轻的看待。
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爱他,多爱他们,即使嘴巴上说著拒绝反对的话,心里下意识的抗拒他们的温柔,可最深处还是不能不去在意,不能不觉得痛。
眼睛开始渐渐有起色的时候,是一个月之後。
那时我正裹著大衣和徐燕在权家的後院里坐著,m城的冬天向来来得更早一点,早就已经开始下雪了。权锋拿了毯子和酿酒和我们在後院里头聊天,徐燕正在吃涂了枫糖的烤土司,坐在他旁边就可以闻到香味。
眼睛窜过一阵亮光的时候我叫了一声,旁边两个聊天的人忽然就安静了。
渐渐地眼前稍微可以看清一些物体的模糊轮廓,我吃惊地倒抽了一口气,那种震撼并不亚於当初恢复视力的时候,我转头看了看他们。
「看得见了!」
徐燕手上那一块模糊的白色的东西啪的就掉到地上去了,然後他扑到我身上,用手胡乱的摸著我的眼睛。
「看得见了」
「一点,有些不清楚。」
徐燕笑了,权锋凑过来把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摸,拨了电话请医生过来,确认视力恢复了。
再来的两个月,眼睛已经完全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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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扭转寂寞的力道(下部,np)
我把头发留长了,长过肩膀,一直到後背,没事的时候我就把头发用夹子夹起来。
徐燕多少猜到了我那时候遭了什麽样的对待,对於我的疤痕并没有大惊小怪,可从他和权锋的眼里都可以看见一些光火。照他们的说法,脖子上的咬痕已经淡了不少,不仔细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