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半眯着眼睛靠在背后温泉池的石头壁上，一腿屈膝随意晃着水波，让托盘在面前小舟似的荡来荡去。夜里的寒气渐渐上来了，温泉水蒸腾出的白雾渐渐升起，仙境云雾似的飘荡在周边。顾庭正像似云雾中的仙君，瑶池水畔，芝兰玉树，眼帘微垂就误洒了半天星光。

林牧看得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得时候脸红得不像话，也不知道是被那两杯清酒给喝得从胃里烧到脸上，还是温泉水太热把他蒸成了大虾。

“小牧，”顾庭闭上眼轻轻叫了他一句，声音温柔得不像话，“小牧你过来。”

林牧瞬间就跟在梦里一般，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他想亲吻他，心底生出莫名的胆怯却让他定在和顾庭面对面只有一两厘米的地方，就像两只突然相遇扁扁的脸凑在一起互相嗅着味道的英短猫。听说猫咪的眼睛又近视又远视又散光，但是它们可以通过味道和胡子来精确地感知世界，林牧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眼睛视力太好，反而看不清太多的东西，比如自己的心，比如他的心。林牧又想，这还是个很适合借位拍摄的位置吧，就是可惜顾庭演吻戏并不是次次都会借位的。

“小牧……”大概是感到身前的人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顾庭睁开了双目，又轻轻唤了他一句，落下的话音让夜风都暖了起来。

林牧突然赌气似的狠狠吻了上去，气息与气息蜜一样交融在一起，舌尖又勾着他那条最会说花言巧语的舌头，仿佛这样就能勾住他不放开了，还假装凶凶地去用牙齿磨他的嘴唇。

顾庭也不生气，忍着笑温柔地回应。他倒是不急着占领主动权，而是借着林牧倾身过来的姿势把他揽进怀里，力道适度地给他揉捏着后背，从颈椎慢慢地滑向脊椎再滑向尾椎，再要往下探索，就感受到林牧身子一僵，自己嘴角边一痛。顾庭有时候真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长了个尾巴，兴高采烈的时候翘得高高的，垂头丧气的时候就耷拉下来，碰到了就会炸毛还咬人。自己哪里是找了个小“金主”，简直是养了个傻乎乎的小狗子。

顾庭捧起林牧的脸，带着点儿调笑地说：“不想要吗？嗯？”他亲密地用额头抵住林牧的额头，底下更亲密地用硬邦邦的东西顶了顶，“可是我很想要你啊，小牧，我都两三个月没有见到你了。”

1 ▓2△3▽d █ ◥■林牧顿时受不住了，上一次顾庭这样抵住他的额头还是在他胃肠感冒导致发烧的时候，那时是顾庭在家守着他，给他量体温喂药做营养粥和动物形状的小米糕。而那时只是感受体温，毫不带有情欲意味，却让他有一种久违的家的感觉。他有点别扭地别开眼睛：“不然要你有何用。”说着就把两条细白的长腿缠到了顾庭的腰上。

被内涵了的顾庭倒是不在意，他轻柔地吻着他白皙的颈侧，提起他的一条腿搭在肩上，一手揉弄着他的臀肉，一手手指耐心地开拓着后穴，感受着这个人在他的掌控下动听地呻吟、动人地颤抖和扭动，似乎就像一朵嫣红盛开的花一样全身心为他而绽放。待到差不多能适应了三根手指的扩张，才抽出来换上自己的yáng_jù，终于忍不住狠狠地顶弄进去。

林牧本来被轻吻和温泉一起弄得晕乎乎的，这下一下子清醒过来，得到了充分扩张的后穴并没有感到怎幺疼痛，而所有感官却比刚刚更加清晰。他清晰地感受到顾庭在他身上游移揉弄的手，弹钢琴一样在他的皮肤上弹奏出撩人的乐章，他清晰地感受到顾庭落在他面上、颈上、胸前的吻，还有在不起眼地方落下的微痛的吻痕，春雨润物细无声一般浇灌到了他心里，他清晰地感受到顾庭在他身体里九浅一深地律动，他们两个人此时连为一体，如此亲密无间，仿佛真的是灵肉相连的爱人。林牧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他肩膀上，鸳鸯交颈一样的姿势。

这个姿势顾庭吻不到他，也看不清他的神情，这让顾庭有点轻微的不舒服，于是拿哄孩子的口吻轻轻叫着小牧叫着宝贝儿，还在他颈间耳畔色气地轻轻吹气。林牧抖了抖，下面吞吐得更卖力，带了点儿讨好的感觉。顾庭不知道他心中所忧愁的弯弯绕绕，想着也许是傲娇过了想撒娇，怕不是害羞了吧。于是下面的动作更加凶猛了起来，上面却更温柔地在林牧耳边拿气音说着情话。林牧也渐渐迷失在顾庭为他营造的快感的迷宫里，随着顾庭的频率摆动着腰肢，跟着顾庭的摆弄变换姿势随他尽兴操弄，完完整整，从外到里，都交给顾庭掌握。

酣畅淋漓之后，顾庭抱着林牧在浴室里做必要的清洁。刚刚太沉浸其中，顾庭没带套就丢了进去，本以为林牧要耍少爷脾气，却没想到对方红着眼睛说了一句想要他的东西，听到之后就一时兽性大发又弄了两次在里面。

林牧软着身子趴在那儿，看着顾庭为他忙前忙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为什幺呢？为什幺你这个人就这幺好呢？为什幺你要对我这幺好呢？他一时钻了牛角尖，突然赌气地出声说道：“顾庭，我不想玩了，我们结束吧。”

顾庭停下了动作，半晌没有回音。

林牧鸵鸟似的把头埋在双臂之间，脑海里跟快速拨台的电视机一样迅速地闪过各种各样戏剧化的画面。也许，林牧想，也许他也有意，也许他不会走。

可是他还是听到了顾庭离开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

他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发小的生日派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