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白墨受伤时唐清镜的焦急模样他又不是没看见,现在说这话来气他,着实令人伤心。
唐清镜脸色沉了沉,抿着嘴没说话。
白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唐清镜不高兴,急忙赔笑着去揽他的肩,“清儿,刚才的话你当我没说……我知道你最关心我了,别生气了,嗯?我还没带你去看风景呢,现在去看好吗?”
白墨说罢,就牵着唐清镜站起来,向杜老板打了招呼,并肩从一侧的木楼梯走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存稿的最后一章了,于是现在到国庆的几天大概无法保持日更了,住校党桑不起啊果咩qaq,我会尽力在国庆假期多撸些存稿出来的干巴爹o( ̄ヘ ̄o* )
☆、第二十二章草
楼梯尽头,竟是一片没有屋顶的平台。由木制楼梯绵延上来的木质地板,上头铺了厚厚的毯子,踩上去安静绵软,中央放了两把躺椅,皆铺了上等的虎皮毯,旁边还置有一张长案,点着清幽的檀香。
“观月阁。”白墨拉着唐清镜在其中一把躺椅上坐下,“月圆的时候,我常来这里看月亮,美得让人心醉。”
“今日虽不是月圆,但残月有残月的美,何况,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唐清镜这才恍然想起,今日是七夕。
白墨在躺椅上躺下来,然后轻轻将唐清镜抱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肩膀,“清儿,喜欢吗?”
唐清镜蹭蹭白墨的胸口,“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月亮。”
“没了?”
唐清镜把头抬起来,正看见白墨一闪而过的坏笑,愣了愣,随即莞尔,“喜欢你。”
白墨没料到唐清镜会这么坦然地说出这句话,喜不自胜地将唐清镜紧紧环抱在怀里,忘情地吻了吻他头顶的发。
唐清镜有点害羞地挣开白墨,往上蹭了蹭,小鸡啄米一样地凑在白墨唇角一吻。
随即便脖子一缩,想重新埋回白墨的怀抱里去。白墨当然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两张唇如饥似渴追上去吮住,大手同时撑住唐清镜的后脑,让他无路可逃。
一吻完毕,唐清镜便没再贪恋,手臂一撑就脱离了白墨的怀抱,与他拉开了一些距离。面对白墨不解的表情,唐清镜只冷冷抛出一句话:“阿墨,我想知道没有我的这五年,你都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刚才的温馨荡然无存,唐清镜的态度变得如此之快,令白墨暗暗咋舌。
“其实,这五年,我几乎都没在长安。”白墨叹口气,坐起身来重新将唐清镜抱在怀里,又把那虎皮毯子盖在他身上,才幽幽地叙述起过去的光景来。
“你进宫以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说服我爹让我进宫。但是我爹说不行,一来没有合适的身份,二来,我爹不希望我再插手你的事,怕连累我。他甚至辞退了所有教我的先生,不让我再念书,不希望我入仕。那段时间,我每天被困在府里,无书可读,又不会武,只是弹琴赏花消磨日子。
“后来,我便想了个办法,谎称出门游学,才得以出了白府。说是游学,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玩,从长安一路玩到了苏杭,在苏州和杭州都呆过很长一段时间。走的路线跟这次差不多,但时间要长出好几倍,走走停停,边走边玩,也算领略了风土人情。”
“等等,你哪年出发的?一个人吗?”唐清镜打断了白墨,不可置信地问他。
白墨咧嘴一笑,“你进宫第二年。一开始不是一个人,带了随从的。后来……”白墨凑到唐清镜耳边,小声道,“后来在洛阳的时候,我就设法把他甩了。”
“太危险了!”唐清镜惊呼,“你那年才十四岁!你一个人从洛阳到的杭州吗?”
“对啊。”白墨得意地点点头,“你不要总是小瞧我嘛,不管是当初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文文弱弱的小男孩了。”
“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已经很努力地磨练自己,为了我们的未来而努力了。”
“你看,现在我不是已经把你带出宫来了吗?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完全可以抛弃掉那个狗皇上,在苏州,我比他熟,我保证可以带你完全逃离他的掌控,让他再也找不到我们。”
唐清镜有点回不过神来,略略思忖,谨慎开口道:“阿墨,我可能……我确实没想到你这五年成长了这么多。不过这件事我不能答应,第一,想杀进白蝶教拿解药,还需要他的帮忙;第二,他是皇上,我出宫的任务便是保护他,不可能弃之不顾。虽然过去发生了那些事,但我还是不希望他出什么事情的。第三,我不想我们的后半生都在逃亡中度过。倘若有机会,我愿意与你光明正大的定居于此,若是没机会,也希望你能放下仇恨,为官也好为商也罢,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活得快活我就满足了。”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齐暄不肯放你走,你还会跟他回宫去?”白墨眉头紧锁,眼眶都发了红。
唐清镜坚定地点了点头,“此次出行,本就是你的提议,目的为何你再清楚不过。不管是微服私访还是剿灭白蝶教,都算作政事,我只负责听从皇上的命令。而我的私心,就是为你取解药。旁的一切,我都不考虑。”
“你不跟我走,我要解药做什么。倒不如让我死了,总好过没有你的日子生不如死。”白墨惨然地看着月亮,一直抱着唐清镜的胳膊也轻轻垂了下去,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