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就算真的有可以带他下山的那一天,他的身体也完全会被毁坏了……
六王子觉得,完全是为了剑,他才对那个男人那么的殷勤。他甚至想尽了办法寻找男人所嗜好的口味,男人似乎喜欢清淡的,最好是水质的,比如粥,比如清汤,他的口味也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株植物。
他越来越瘦,触目惊心,六王子想,必须让他吃一点更有营养的东西,他在山上打了一些野味,知道师兄并不喜欢,只好做得清淡更清淡一些。
但男人吃了一口还是吐了出来。
“你这样下去不行……”很奇怪,辛辛苦苦费了这么多的心思,男人不肯吃,六王子却一点都不觉得生气。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男人的额头,“不过,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对我说一个不字……”
两年前六王子下山之前男人曾经说过,他要打造一把这世上最美丽的剑。然而两年之后六王子需要最锋利的剑,他就立刻修改了他的初衷。对着六王子,他从来只会说好,或者说是。
六王子搂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就算你真的喜欢我,这也有点太过了……不喜欢吃的东西可以不吃……不喜欢的事情……”六王子本来想说“也可以不做”,眼眶微酸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对别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好?”
男人没有回答,但六王子却想起了师傅死去的那天清晨,他在屋里狂喷着鲜血,男人却跟着自己走出了屋子,平静而淡漠地说着:“我送你下山。”
师傅对师兄一向是宠爱有加,他认为只有师兄才能继承日照香庐空前绝后的技艺。
可是男人面对他的死,却依然显得无动于衷。
男人的忠诚与顺服,从来只给了六王子一个人。
六王子压倒了他,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又一口,那令人发疯的浓香弥漫了六王子的全身,他终于知道每次闻到这香气他就焦燥难忍的原故,不过是因为……
情欲……
他不敢进入他,怕他已经濒临崩溃的身体不能够承受,却又不甘心就这么浪费了漫漫长夜,只好拼命地压着他,在他身上反复的粘腻着,磨蹭着:“师兄……”
他叫他,他就应一声。
“师兄……”
他再叫,他依然是应。
他终于知道就算是深夜里的深夜,只要他呼唤,身边的男人就会答应。
五怨
玄铁从剑匣取出要重新锻造成型,这是铸剑过程中最漫长而艰辛的等待,六王子却似乎在这样的等待中找到了乐趣,不但不觉得山上的日子无聊,反而份外的欢欣雀跃起来,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高兴什么。
从生下来,他就和母亲在逃亡的路上挣扎。母亲死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东躲西藏,舍生忘死。
他不知道快乐和信任是什么滋味,他想现在,可能就是他一生里最快乐的时候。
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
他给男人做饭,梳头,做每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口口声声地想着,自己是为了剑,为了剑,为了剑……
到最后,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
男人脱下来的衣服也依然散发着香气,六王子收好它们,到溪水之侧洗干净了,他坐在河边洗衣服,洗着洗着就微笑起来,好像变成了谁家里的小媳妇。
最近他微笑的次数竟比他一辈子都要多,而那个男人却始终保持着淡而平静的表情,六王子突然想到,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惊慌失措或者丑态百出的样子,就算是纵情欢乐的时候,他似乎也只是呻吟几声音,平静让人不能够容忍。
六王子从怀里拿出药粉,撒在洗净的衣服上,他就不信,那个男人在用蚂蚁炼成的痒粉的折磨下,依然能够不动一点声色。
六王子偷笑着想,这次你要是不哭出来,那我就赌你是块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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