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银烁正想要开口去痛骂老者,那老者却化成一道金光消失了,眼前再无一人,只听见空中飘来一句话:“你要是不想死的那么快,就去魔界,否则三贺娘娘要是哪天醒了,你也命不久矣了!”
自从爹娘死后,银烁一直都是麻木的,可他这一刻也是真的生气了,他狠狠地用拳头捶向树干,他真的想不懂,他只是想活下去,他只是想简单地活着,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让他如愿,为何他会如此弱小,连让自己活着的能力都没有……
“我要提前收摊儿过去应澜宗的讲坛霸个头位,听方道长开坛讲fǎ_lùn道!”一把爽朗有朝气的声音把银烁从回忆里拉回来。
“阿平!那个应澜宗就是骗人的!你别去了!还不如在这里摆摊儿赚钱!”一个人劝住那个叫做阿平的男子。
阿平笑着挥挥手,“听听总没坏,我就觉得很有意思!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去抢位子!”
讲fǎ_lùn道吗?银烁一笑,这凡人三魂皆弱,论起修炼还不如魔族,魔族虽然天生不全,但是现在魔族人人都懂从天地间吸食飘散的残魂碎魄的功法,补全自己的魂魄,三族中,凡人恐怕是最弱小的存在吧。
无事可做的银烁跟在那个阿平身后,他远远就看见有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一讲坛上,旁边还站着一对年轻男女,排场看着不小。讲坛外稀稀落落站着几个人,讲坛上的三人似乎不太受欢迎。银烁看到那个叫做阿平的男子还自带了坐垫,把坐垫放在讲坛前,扑通地跪下,对讲坛上的人拜了起来,银烁看到那个阿平笑着拿出纸笔坐在坐垫上,等待着道长开坛讲法。
这浓眉大眼的凡人此行此举,让银烁觉得很是有趣。银烁在其他地方也见识过类似的传道,所谓的修仙,也不过是教一些引起入气的功法,可这些凡人也实在是可笑,竟然想凭借这样普通的功法修成大道,飞升天界,变成仙人?这些宗派也是睁眼说大话,银烁想不懂为何还有人愿意学,为何还有人上当受骗。他站在一旁听坛上的道士讲了半天,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个叫阿平的男子身上,阿平的眼神非常纯粹,跟自己以往看到的那些被yù_wàng牵引去学修仙法术的人不太一样,银烁觉得那个叫阿平的男子是真的相信自己能够修仙成功,飞升天界。为什么?这些道长说的道法漏洞百出,这个阿平都没听出来?难道他是个傻子?
应澜宗今日下来讲法的方阳荣讲法结束了,那个傻乎乎在下面听法的男子叫做程平,他看到方阳荣下坛就十分恭敬地拿出自己准备好的蔬果交给了方阳荣身边的“男弟子”。
程平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方阳荣,说:“方副宗主辛苦了,您今天讲的很精彩,我学到了很多!”
方阳荣神情和蔼,“程小兄弟,你在这里听法快一个月了吧?”
程平用力地点头,笑容灿烂,“有二十五天了!我天天都来!”
方阳荣看他如此真诚,有些欲言又止,微微皱眉,还是选择了开口:“程小兄弟,实不相瞒,今天就是我最后一天在此处讲法了,从明天起,我就要闭关修炼一段时日,恐怕会有一些日子没人下来讲fǎ_lùn道了。”
程平很是惊讶,“方副宗主你要什么时候才出关?”
方阳荣语气里似乎透着一丝可惜,“未知。短则月余,长则数年。”
程平很伤心,他看着方阳荣,眼神里充满着孺慕,正想开口询问,就被“男弟子”拦住了。程平看到方阳荣举起左手,闭眼像是推算着什么,只见方阳荣紧皱的眉眼突然睁开,像是释怀,又像是欣慰,方阳荣讶异地看着程平,看得程平有些不知所措。
“我刚刚推算了一番,我发现程小兄弟跟我们应澜宗的缘分不止于此啊!奇了……奇了……”方阳荣喃喃。
程平又惊又喜,从最开始,程平就想进入应澜宗,可是入宗面试的时候,他被测出没有灵根,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应澜宗也不收没有灵根的人,程平只好每次都趁着方阳荣下山来讲法时学习一点皮毛。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请了一本《练气八法》,自己却怎么都学不会,都怪自己天资差,现在方副宗主说自己和应澜宗有缘!这是天大的喜事啊!
程平很激动,他想要问是怎么回事,却不知道怎么问,眼巴巴地看着方阳荣,想要他明示。
“程小兄弟,你之前被测出没有灵根,不适合修炼,但是我刚刚却算到你是有过灵根的。”
程平破音道:“有过灵根?!”
银烁站在远处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过灵根……
方阳荣颔首,“你小的时候曾经被一头野狗咬过,那野狗是污秽之物,你的灵根因此就蒙了尘,之后就萎蔫掉了,实在可惜。”
程平没想到方阳荣竟然能算出他小时候被狗咬过,这连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只是手上有疤痕,他才知道那是发生过的事情。程平悲愤不已,想要去抓方阳荣的手问个明白,却又被站在一旁的“男弟子”拦住了,程平知道自己失态了,低声地问:“方副宗主那我该什么办啊?”
银烁笑得更欢了,这是什么狗屁骗人的伎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