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国戚吗？投胎这活，是命定的！改不了！这群人就是被那臭道士的花言巧语迷昏了眼！”黑子转眼又挤到人群里和刘道子争论起来。

小巧儿不语，低头看着手里的药包，想了想，觉得鼻子有些酸，就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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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村里有两个人拿到了刘道子的入宗荐函，他们害怕时间拖太久了，应澜宗会不认账，急急忙忙回家收拾细软，满怀期待地准备上路去往潭安城。没得到入宗荐函也没关系，不少人也拿到了练气入门的功法，如果能成功引气入体，进入练气期，应该也能去应澜宗碰碰运气，做个外门弟子。

黑子觉得看什么都不痛快了，心里堵着一股闷气，很是不舒畅。他踢着地上无辜的碎石子，一步三停，嘴里还不断骂着那刘道子。推开家门，看到身怀六甲的妻子阿花又在跟自己亲娘因着鸡毛蒜皮的事情吵架，黑子无心搭理，只想回房睡觉。他没脱下鞋子，一下就躺在了床上，看着房顶，深深叹了口气，发起呆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起身了，弯下腰看向床底，他从床底扒出一个破旧的小木箱。黑子小心地吹走木箱上的灰尘，用双手轻轻地把箱盖打开，只见木箱里躺着一本皱巴巴的小册子，看着已有些年岁，而这册子的封面上工工整整地印着“练气八法”这四个字。

黑子拿出这本册子，一页一页地翻着，专注得都要都忘记了呼吸。这书的边角已经发黑泛黄，翘的翘，皱的皱，像是翻过了很多遍。黑子坐在床上把这册书从头翻到尾，最后双手把它合上。他把册子放回木箱内，又一下把它推进床底。黑子手臂张开，大字一伸，又躺到了床上。

“骗人的。”黑子如是说。

☆、母女

“娘亲我回来了！”

“嗯，回来了啊。”苏招悦在水井旁洗着衣服。

“娘亲，水凉，你还病着呢！我来洗。”小巧儿推开坐在小板凳上的苏招悦，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苏招悦看着小巧儿红肿的眼睛，也没说什么，弯身拾起被放在地上的药包。

“又买了什么？”

“这次是百露消喘方，就是游录里林家公子久咳未止吃了三剂完就好的那个，娘亲吃完这几剂，一定会好的！”小巧儿说的游录就是当年乔南枫留下的名医徐灵佑的游记手札《济世游录》。

苏招悦没说话，虽然明知道自己病入膏肓，但她也不会去阻止小巧儿买药。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苏招悦最近总会想起自己在渔乡的父母，离开渔乡已快二十年，不知道父母兄妹们过得怎样，是否安好。

“娘亲，我刚刚看到一个道士。”小巧儿认真地搓着衣服，“说是应澜宗的弟子，来传扬修仙道法的，好多人都信了。”

“修仙吗？”苏招悦语气淡淡。

“对啊，大家被那个刘道士哄的闷头转向，就黑子哥哥一直跟那个道士抬杠。”小巧儿似乎很轻巧地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修仙法门，要真的有，我和娘亲早就学了！哪里轮得到他们，恐怕又有一群人上当受骗。”

“小巧儿没去争论吗？”苏招悦是记得黑子小时候有段时间一直嚷着要做仙人，天天在河边跏趺而坐，说要感应天地，引气入体，被爹娘用木棍追着打了一个月都没死心，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自己放弃了。

“我没有跟他争论，那个道士不就是想让人跟他抬杠吗？有人反对了，他那些骗人的话才说下去。我不想让他得逞，我不喜欢他的嘴脸。”小巧儿拿起旁边的水桶，刷刷地冲洗着衣服。

“嗯。”苏招悦听出小巧儿是对修仙这事上心了，可又不愿意承认，苏招悦觉得，有些话不应该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小巧儿想成为仙人吗？”

“不想。”

“可是成为仙人就能去天界，就能见到你爹了。”苏招悦引导着她。

“可是去了天界，就见不到娘了。”小巧儿本就一肚子的情绪，话一说完，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天界天界！大家都想去天界做仙人！做仙人有什么好的！连自己妻女都不要了，我就说仙人最无情！”

苏招悦轻柔地摸着小巧儿的头，说：“可他终究是你爹，你恨谁，也不能恨他啊……”

“为什么不能！您说他心里要是真有我们母女，为什么从不下凡来见我们？他就是一负心汉！说不定他在仙界都有新欢了，早就不记得我们了！”小巧儿哭喊着，她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合适的话。

“小巧儿，这不能怪你爹，当初是娘自己攀上去的。”苏招悦听到小巧儿这样说，心里也很难受，她不愿相信乔南枫忘了自己，但她更不想见到自己的女儿恨乔南枫。

“娘亲！”小巧儿受不得苏招悦妄自菲薄，一下扑到苏招悦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娘亲您这么好！谁都会喜欢娘亲您的！不是娘亲您攀上去，是他的错！”

“当初你爹爹昏迷在岸边，我把他捡回家照顾了半个月才醒来，他一醒来，我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