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说罢,就将酒一饮而尽。
三人互看了两眼,自然是盛情难却,也跟着举起酒杯喝酒。
酒壮人胆,几杯酒下肚之后,三人倒是没那么在乎之前出现的影子了。或许那影子是偶然,有什么别的解释可以说通。
“喵——”
黑白花猫这时候从屋子里跑出来了。
长孙无忌、秦琼和温彦博都松了口气。
接着四人就围桌尽兴吃酒聊天,席间秦远离开了一次。
秦远把他之前喝下的几口酒及时吐了出去。他现在吃人间的东西反应没有起初那么强烈,吐得时候不算难受。秦远觉得这或许跟他升官后食量变少有一定关系。或许有一日,他再不必吃农场里的东西,就可以自如地品尝人间的美味了。
一个时辰后,大家都喝饱吃足了,在秦远高兴地再给他们斟酒,作为告别。
正屋内忽然有一扇窗户开了,屋内的几盏灯都北风吹灭了。
忽然间,一白衣鬼披头散发,从室内缓缓地朝敞开的正堂屋门方向平移,也是正朝着长孙无忌、秦琼和温彦博的方向移动。
白衣鬼行至门口之时,忽然抬首,在门廊下高高挂起的红灯映照下,七窍流血的惨白脸一晃而过,尤为恐怖。
温彦博率先看见,蹭地起身。长孙无忌和秦琼随后被吸引注意,跟着也看了过去,俩人也都丢了酒碗起身。
“鬼——”秦琼再一次指着。
“啊?”秦远回头,那鬼影忽然又消失了。
长孙无忌抽出腰间的挎刀,喊上属下们,直奔正堂而去,一群人在正堂内搜罗半晌,没见到任何鬼影。
“你找什么呢,鬼自然是来无影去无踪,上哪儿找去。”秦琼捏住脖颈上挂着护身符,往屋子里探看了一眼,就立刻缩脖子退出来。
秦远跟着过来了,一脸不解地问他们在干什么,“吃饱喝足了,又开始跟我玩笑?”
秦远特意陪侍的随从们,随从们皆摇头,表示没看见。
秦琼和温彦博皆无奈了。
“他们都在两侧远远地站着,自然瞧不见。”长孙无忌对秦远道,“最后说一次警告你,我们没开玩笑,你到底信还是不信?”
秦远:“坚决不上当。”
长孙无忌特意看秦远一眼,见他还嘻嘻哈哈笑着什么都不知情,心中竟有几分愧疚。他不该一时意气用事,建议李世民将这座宅子给秦远。不过倒也没关系,可以暂且令他住自己的宅子,回头他再寻机会重新给秦远请一座更好的府邸就是。
“罢了,遇到事我就在隔壁,不管你是敲门也好,翻墙也好,随时过来。”长孙无忌说罢,就拱手跟秦远告辞。
温彦博和秦琼见状,也知道秦远这是不见鬼不死心了。二人也连忙跟秦远道别,又再三强调没跟他开玩笑,让秦远多保重。
三人匆匆去了,秦远微笑着挥手相送。
“走好,走好,走好哈!”
秦远转身进了正堂,朝梁上瞅了一圈,果真没看到什么人影。
梁上的方喜听到秦远的叫唤,动了一下,这才隐约看见顶端最短的那处房梁,上面伏着一名黑衣人。因为所处位置高,此人身量又十分纤瘦,伏在最顶端漆黑处的房梁那里一动不动,所以下面的人几乎分辨不出来那里有人。
家仆给方喜放了梯子,方喜就从高处爬了下来,笑着来给秦远行礼,他怀里正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皮人。
秦远连连夸赞方喜有出息,“瞒得过那三位,很有能耐了。”
方喜得了赏钱后,高兴地谢过秦远,又对秦远道:“奴已经带人将寝房上上下下都打扫干净了,用柚叶水擦洗过,艾草熏过,还请了几张辟邪的符纸。”
方喜询问秦远,要不要把这些符纸贴上。
“不必。”
秦远因为成功吓着长孙无忌他们了,高兴地哼着小曲沐浴之后,就躺在榻上歇息。
子时已过,秦远十分困倦,很快就睡着了。
啊——
一声刺耳的感叫声忽然划破寂静的夜空,惊醒了秦远。
秦远坐起身细听。
哇啊呜——
声音是从后院而来,像是哭,却有点气短。在这样寂静深夜,有这种声音从荒凉的后院传来,尤为瘆人。
这时候,秦远感觉门外有脚步声,忙问是谁,方喜应了一声,然后推门进来。
“郎君,奴听见好像有哭声,担心郎君有事,就和蔡阳一起来看看。”
秦远见蔡阳随后也跟着进来了,俩人身上都只穿着xiè_yī,看来他俩一样在熟睡中被吵醒了。
秦远披了件衣服之后,就要了一盏灯笼,要自己提着灯笼去后院瞧。方喜和蔡阳都不放心,匆忙跑去穿了衣裳,要跟着秦远一块去。这时候院子里其它的家仆也都被哭声吵醒了,有人看见秦远出来了,就叫唤一声,大家赶紧也都跟着出来了,想同秦远一遭去。
方喜和蔡阳之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