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要我说，少爷和林公子真像夫妻！”某个显然有点喝多了的侍女调笑道。

“就是就是，看少爷和公子今日的衣服，简直就是拜堂成亲的礼服嘛！”话匣子一开，大家都忙着上前附和。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金童玉子！”

陈子枫和林月华无奈地看着他们，不知该怎么回应，于是只能干笑着。

“少爷和公子不如喝一杯交杯酒吧！”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叫道，大家一时之间就热哄哄地准备往林月华手里塞酒杯。

“好了别闹了。”陈子枫看着下人们玩得有点过了，不禁开口制止，“别忘了你们还有位少奶奶和小少爷呢。”

“……”

听着陈子枫的话，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大家似乎都才想起陈子枫已经是成了亲有了妻儿的人，一时之间都不敢出声了。而林月华的表情也在瞬间有了些许的变化，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从桌上拿起一杯酒，道：“好了好了，今日是正月初一，别让一点小事扫了兴，月华在这里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新年快乐！”说毕，便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对啊，就是嘛，今年是新年，大家刚刚都只是开玩笑的，少爷和公子千万别当真啊！”众人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举起杯子就开始相互敬酒。

陈子枫看着他们无奈地笑了笑，正想跟林月华说他们不如独自到后院去小酌，却发现身边的人早已经不见了。

陈子枫心下一空，立刻就扔下酒杯急匆匆地跑到林月华的房间去找。

春姨看着陈子枫的身影，又想起刚才林月华离开时脸上自嘲的表情，心理就觉得隐隐在痛。这两个孩子的感情，她又怎么会不懂。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陈子枫是个有妻儿的人，他跟林月华，注定是不能走一辈子的。

陈子枫跑到了房间，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于是又急匆匆地到处去找，最后终究是在池塘附近听到了石子落水的声音，走到池塘边一看，就发现林月华正站在一旁扔石头。

陈子枫悄声走到林月华身后，伸手把人环在自己的怀里。他感觉到林月华的身体顿了一下，但还是放松下来靠在他的胸前。

“我刚刚的话，不过是制止他们的玩闹，我没有别的意思。”陈子枫轻声道。

林月华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你没有生气？”陈子枫问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说的是事实不是吗？”林月华的笑声中带着些许的讽刺，“你说得对，你有妻子，有儿子，他们，才是你真正的家人。”

陈子枫听着这话就觉得心理不舒服，他抱着林月华的手不禁收紧了一些，道：“月华，我爱你。”

林月华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陈子枫道：“子枫，我不是在怪你，也不是在抱怨什么，更加没有生气。我只是觉得，或许我们之间应该要开始保持一点距离了。先不说府里的下人已经开始怀疑，倒是你高中之后，就要回到你家人的身边，那个时候我们就要分别了。”

陈子枫听林月华这么一说，才猛然惊觉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竟然只剩下不多了。

“子枫，我们，从现在开始就分开了吧。不然，我怕……我到时候会离不开你……”林月华低着头小声地说着，双手无力地抓着陈子枫的衣领。

陈子枫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两人在月下站了许久，陈子枫才道：“月华，我们拜堂吧。”

林月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但陈子枫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他拉着林月华回到房间拿了红蜡烛和酒，回到了柳树边。他把蜡烛点上，然后倒了两杯酒，就拉着林月华跪在了地上。

“我陈子枫与爱人林月华今日以天为父以地为母，在此拜堂成亲。”说着就拉着林月华的手，向天地叩头。

林月华惊讶地看着陈子枫，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犹豫了许久，终究是跟着他向天地叩头。

两人连续叩了三个头，才拿起桌上的酒，相互对视着。

陈子枫看着林月华宠溺地笑了，主动把手缠了过去。林月华看着两人交缠的手，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喝了这合卺交杯酒。

“好了，喝完酒就该洞房了。”陈子枫说着就放下了酒杯，蹲身将林月华拦腰抱起。林月华没有预料到他如此突然的动作，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陈子枫的肩膀，酒杯也就因此脱手掉在了地上。

但此时两人都无心顾及这些小事，陈子枫抱着人快步走回房间，把人放到了床上，欺身吻住了他。

红色的帐幕落下，房里的红烛光悠悠地亮着。新婚的二人正乐此不彼地抱着对方不断地索求……

新婚洞房花烛夜，新人春宵一夜，但，这却是他们最后的一夜了。

☆、十

一月二十，春节才刚过去不久，陈子枫和林月华已经整理好行装准备上京了。临行前，春姨站在马车旁再三叮嘱两人，说了许久许久，才在下人的劝告下，让两人上车，目送他们离开。

林月华跟春姨挥手道别，看着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间竟然与一年前他在京城跟家人道别的场景重合了。林月华心下一空，转念却又告诉自己春姨留在杭州会没事的，才安心地把手收回来。

看着就象是小孩子出去远足一样兴奋的陈子枫，林月华的心情又轻松了不